揚州城,賈敏派了好幾撥人打探李府門前的進程。
沒辦法,侄子從小到大就沒乾過什麼出彩的事,倒是調皮搗蛋的乾過無數。
雖說後來沉穩了,能管家了,可那都是她出嫁以後的事,賈敏就怕家裡的來信,是給侄子臉上貼金。
偏偏這麼多年,就來了這麼一個娘家人,當姑姑的不能不多看著些。
“太太,表少爺跟魯家、張家、顧家等家主相談甚歡,還約了一起喝酒聽戲,李家兩兄弟頂著額頭的血印子,也在那裡努力相陪。”
“太太,李海中的兩個孩子已經綁去了。”
“太太,那兩孩子隻有十來歲,不過幾板子屁股就被打爛了,哭喊的好慘,現場好些人都不忍呢。”
說這話的小廝也微有不忍,他似乎想等他們太太給表少爺發話,少打幾板子。
畢竟四十大板,很多大人都不太能熬得過去。
卻沒想紗簾後麵的賈敏隻是微蹙了眉頭,擺手讓他接著下去打探。
她憑什麼可憐姓李的?
真要讓他們得逞,賈家的天不說塌了一半,也定然會塌三分之一。
他們又在大嫂子要生產的關鍵時候,行如此齷齪手段,分明是想讓她一屍兩命。
倒是她家的下人,去同情姓李的……
賈敏記住了那人,決定回頭就讓他回莊子上種田去。
這府裡,她不需要對外人心軟的,隻需要對自家忠心的。
“太太!”
又一個小廝急奔進府,“二爺踢翻了打板子的,原來李家兩個小兒的屁股處都綁了沁滿血的棉花袋子。”
那袋子不僅能幫他們賣慘,還能護一護屁股。
賈璉把正好能抱住他們屁股,好像尿布大小的棉花袋子扯出來,直接就扔到了李海木和李海興的臉上,“兩位跟我在這陽奉陰違呢?”
“這?”
李海木還沒來得及說話,管家忙奔過來,一下子跪倒於地,“賈公子,一切……一切都是小人的意思,小人曾受三老爺的恩,他的孫兒,小人……小人如何忍心?”
說著,他還抬頭看了賈璉一眼,然後‘嘭嘭嘭’連磕了好幾個頭,直把腦袋也磕破了,才道:“我們七爺糊塗了,但他也受了該受的懲罰,求賈公子看在我們家兩位小爺還小的份上,饒了他們吧!”
“求賈公子饒了他們吧!”
李家不得不出來看板刑的男男女女,一起哭嚎著跪了下來。
賈璉被他們氣笑了,“饒他們?”他拎著扇子走到李海木麵前,“我倒是想饒,可是李老爺,你說我家與你家有何仇何恨,你們要在我大伯娘將要生產時,拿十萬兩白銀買人性命,陷害我賈家?”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