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下來，這就下來。”
李成訕訕笑了一下，趕緊把自己褲腿挽好，下靈田。
如果不是這次靈田太嚇人，他是絕對不會來找村長的，他一直有些怵村長這種人。
他本身是對於種田可有可無的那一類人，現在種田隻是為了維持生計，對於村長這樣熱愛種田的人，他有一種天然的敬畏心理。
李山挑了一株靈稻仔細查看，李汐也像模像樣的挑了一株。
湊近了看這些靈稻和遠遠的看還真有些不同。
遠處看，這些黑紅的靈稻集中成一片和周圍迥然不同的暗沉色彩，對比太過強烈，讓人看了就覺得刺眼、壓抑。
湊近了仔細觀察這些黑紅的稻花非常小，在靈稻穗上擠擠挨挨的，花瓣原來是純黑的，紅色隻是因為陽光穿透細小的花瓣，將花瓣的底色毫無遮掩的透出。
倒有一種莫名的可愛。
李汐把一隻手搭在稻穗上，一隻手沉入水中，觸碰水底，閉上眼感知。
稻穗的根緊緊紮根在土壤中，抽取土壤中的一切，不斷向稻穗輸送能量，絲絲縷縷的能量彙成溪流，被這些黑色的小花完全吸收，這是一個單向的能量運輸路線。
李汐一時有些驚奇。
她現在居然能感知到植物內部的能量運輸了？！
她原本隻是想要感知一下大地中蘊含的靈稻本能的情緒，卻沒想到直接感知到更多，反而沒有感受到什麼情緒。
不過，也可能是這些靈稻沒有情緒？
凡是植物總有生長的本能，有本能就會有一點情緒，這些靈稻在李汐的感知中非常冰冷，完全是機械的運輸能量。
“可能是我感知錯了，再試一試！”
李汐重新閉上眼，再次感知。
還是那麼冰冷，感知結果和之前並無不同。
李山一邊掰下一小節稻穗，一邊問李成：“之前你一直沒發現靈稻有什麼預兆嗎？”
李成仔細回想了一下，茫然地搖搖頭。
靈稻種下以後不就是那樣嗎？能有什麼預兆？
他之前每天查看靈稻一直沒發現什麼端倪啊！
他可以確定，靈稻就是今天中午變成這樣的！
“那靈稻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大幅缺水、莖稈倒伏之類的。”
李成還是茫然搖搖頭。
他每天來看看靈田就是為了生計完成任務，確定大致沒什麼問題就回家，所以現在麵對李山的問題是一問三不知。
李山都要氣笑了，合著他都多餘問李成，怎麼一問就搖頭，啥都不知道！
李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感覺有一點啟發。
她這次把雙手都沉入水底，閉眼仔細感知。
果然，這片靈田表麵上還是一片大好的一級靈田，實際上，這片靈田已經在掉級的邊緣搖搖欲墜。
靈田土壤內的靈氣、營養物質在迅速流逝。
這些開著黑色稻花的靈稻已經變成了冰冷的抽取機器，無時無刻不在掠奪靈田的一切。
這樣看來，這些靈稻還真有一些邪門。
土壤作為植物賴以生存的憑依，任何植物的生長都不會以摧毀這片土壤為目的，雖然生長的時候需要從中汲取能量，但是在植物成熟階段，會對靈田有一定反哺，這些反哺無形無質的，對靈田有不小好處。
這些靈稻就是在摧毀靈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