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恒想到剛才會議時,信息部的那兩人提供的,七次死亡事件的照片。
第一次死的人,是一個微胖的大學生。
對方死的時候,躺在血泊裡,眼珠被挖掉,麵目腫脹發紺,全身血液已經凝固發黑。
根據屍檢報告顯示,這個學生是自己刺聾了耳朵,挖出了眼珠,然後咬斷舌頭,雖被斷舌堵住喉嚨,但卻不是窒息而死。
因為對方在做這一切之前,就已經死了。
這種死相,極度類似於他用恐懼情緒鏟除暗雪公司時,那些公司員工的死相,也難怪被歸為同一事件。
但第一、二次死亡事件,都在他行動之前動手的,不是他所為。
‘所以真論起來,我才是那個模仿和栽贓陷害的人?’
吳恒念及此處,有些無語。
此時已經是淩晨2點,
吳恒沒有絲毫要休息的意思,他正坐在沙發上,盯著地圖,思考著目前的情況。
黑色的簾影,從窗邊緩緩映在臥室的地板上,隨著窗外的車燈劃過,簾影發生著變化,仿佛在捉迷藏。
吳恒目光凝視著地圖,越看越感覺奇怪,對方這第一次行動,好像已經是衝他而來。
“不對!”
他猛的起身,盯向了窗戶處,觸靈力形成冠冕,調動著所有的恐怖情緒,蓄勢待發。
但是窗戶那裡,沒有任何東西,影子依舊是普通的影子。
吳恒也沒有發覺任何邪穢的氣息。
隻是隨著他的起身,
房間內的布匹味道、洗浴用品味道以及空氣中的雜味,才又重新鑽入鼻孔。
剛才悶沉的房子,似乎瞬間變得鮮活起來。
吳恒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剛才是不是他的錯覺,這裡都不能多待了,今晚得先暫時轉移。
他之前有六分懷疑,那麼現在已經十分確定,對方衝他而來。
“此地不宜久留!”
吳恒迅速打開大門,快步走到負一樓的停車場,然後開著新月公司配備的車輛,沿街道向郊外駛去。
臨近郊區時,因為怕車輛有定位,
他將汽車停在了路邊,然後小跑著,沿小路往無人的野外走去。
普通人才會想要抱團取暖,人多的環境,反而會讓他束手束腳,存在暴露風險。
道路邊的太陽能路燈,從晚上6點,照耀到淩晨這個點,電量變弱,燈光已經變黯,也就堪堪照亮了地麵,像是撒了一層銀霜。
兩旁栽種的樹木,因已臨近10月,不時有枯黃葉子落下,在寂靜的黑夜裡,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吳恒小跑的步伐,越來越快。
路麵的燈光也越來越弱,像炭火在慢慢熄滅,僅有的光亮似乎正被什麼東西在抽離,越發的昏暗。
樹木的陰影晃動了起來,逐漸變得濃鬱,
隨著一陣涼風刮過,影子在變長、扭曲、擴散,慢慢滲入燈光下,一團黑影巧合似的,被微風吹出了一個人形輪廓,空氣開始變得粘稠。
吳恒在極度警惕之下,立刻注意到了周圍的異常。
他屏住呼吸,觸靈力將恐怖情緒轟向陰影,空氣都被轟的發生了短暫的扭曲,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就像是不存在任何東西。
但眼前的變化,仍在繼續。
吳恒重新牽引沒有被消耗的恐怖情緒,環繞全身猶如龍卷風般旋轉,他徹底放開了速度,猶如獵豹一般,向著街道外衝去。
在恐懼情緒的攪動下,粘稠的空氣仿佛被攪碎了。
吳恒離開了剛才的街道,
微風拂來,涼意吹透後背,仿佛穿過血肉,滲入了脊椎骨,把五臟六腑都撫摸了一圈後,才消散。
這股風,吹的透徹。
“打不到,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