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街口處,
用鐵架搭建的門拱型招牌上,‘鍋爐房’的名字正不斷地燃燒著火焰,這是專門設計的噴火特效。
夜晚裡看起來,酒吧門就像是地獄的入口。
這種蘊含熾熱、死亡、激情的氛圍相比起清新格調,更能夠吸引西方年輕人的光臨。
吳恒邁過招牌,化為黑煙迅速離開此處。
他內心很清楚,
從泰莉名字消失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預示著釘子頭會解除封印。
這也代表著酒吧內的那些年輕人,不會有活下來的機會,
當然,
那個出去幫吳恒跑腿,跑到7公裡外去買披薩的服務員除外。
這是他給予泰莉的機會,
泰莉本身在這場劇情中,屬於可有可無的過渡角色,甚至因為劇情變化,都沒有用上。
但和他也算有了交集,隨手施為也沒什麼。
隻是泰莉既然如此大方,將唯一生存的機會,讓給了那個陌生的女服務員,
他自然也會尊重彆人的選擇。
吳恒飛速抵達了19大街,下水道內的銜尾蛇封印地點。
他進入陰暗、潮濕的密室內,
來到石頭雕刻的符咒陣前,割開手腕,將附身小混混的血液,滴落在符陣凹槽內,
隨著血液逐漸在凹槽中蔓延,
槽內底層的銀色紋路,逐漸變色,就像是被硫化銀水浸泡過的銀飾品一樣,
原本看起來十分陳舊的灰銀色,
蛻舊成新,銀色愈發的明亮,就像是新買的銀飾般。
這種現象,實際上卻是在封印和解封的血液正在對抗,
銀色紋路逐漸鼓起,又馬上收縮了回去,
來回不斷地,反複起伏、蠕動著。
就好像是在銀色紋路下麵,有什麼膨脹物,一直想要擠出來,隻是卻被銀紋阻擋住了。
“該死的,血液不夠,我快暈厥了。”
吳恒站在密室內,將左手臂伸出,血液不斷從手腕落下,他卻突然惱怒的咒罵了一句,
聲音不大,但在密室內清晰可聞。
而吳恒所附身的小混混身體,此時已經表現出,臉色和嘴唇慘白一片,
瞳孔收縮,四肢顫抖,一副快要休克死亡的模樣。
“吾信信徒?”
約莫過了十多秒,一道完全超出普通生物的理解範疇,
更加類似於意念一般雜亂囈語,
化成一道信息流,從符咒陣中,竄入了吳恒的耳朵。
這種表達、交流方式,
即便是地獄大祭司釘子頭在此,他在沒有祈禱室協助的情況下,恐怕也無法聽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吳恒不一樣,
他融合洛萊耶之石,已經將恐懼本質提升到一定程度,所以能夠聽懂這句囈語所蘊含的意思。
他剛才之所以故意發說‘血液不夠’,
其實就是在等,想看封印的東西,是否會進行個回複。
“果然,這玩意堂堂b級的強者,雖然隻是部分,但也不願意就這麼被封印起來,它也著急。”吳恒暗道一聲。
隻是此時此刻,他卻不能表現出來分毫。
因為生命層次的不同,
幾乎沒人能聽明白,這些地獄之主級彆生物的話語,
它們的語言,普通生物的層次不夠,強行理解了含義,也會爆體而亡。
最多也就隻能感悟一絲微薄的內心潛意識。
就像是普通人無法察覺到高緯度生物,無法聽到高緯度生物的語言一般。
要是一個平麵二維的角色,
竟然會擁有聽覺,還聽懂現實人類的話語,那在人類看來,這會是一件驚悚,且必須好好研究的事情。
吳恒想要的,可能存在的回複,已經被確認,他便不急了。
他沒有回答銜尾蛇的囈語,而是繼續自顧自的開口道
“唉,吾主被封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失落救贖之教堂」的那些惡魔,都是怎麼回事!”
“我明明表示了,我的身份是吾主的信徒,也知道吾主被封印的地點。”
“它們卻完全不信,都隻想待在教堂內,隻願意無聊時候出去奸擄燒殺一番,然後返回精心虔誠,一副歲月靜好,修身養性的姿態。”
“明明吾主現身,卻視而不見,真不配當信徒,可惜我沒有東西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
“即便是前往教堂時,攜帶了封印符咒陣中殘留的神穢,卻也隻是讓它們產生了些許將信將疑的態度。”
“作為信徒,偉大舊者的線索,都不值得它們跑一趟麼?”
吳恒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扯下領帶,將手腕的傷口包紮住,繼續不甘心的道
“雖然我願為偉大的舊者,為吾主獻身。”
“但吾主解封而出,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因此我必須留著有用之身,不行就這麼死了,不行,我得再去找一趟教堂那些所謂的信徒惡魔。”
將傷口包紮好後,
吳恒便轉身離開了封印所在的密室,符咒陣由於缺乏持續的血液供給,
凹槽內的起伏停止,明亮的銀紋也漸漸沉寂了下去。
在銀色徹底暗淡的瞬間,符咒陣的底下,擠出了一道意念
“gefet(格拉菲特)。”
吳恒這會已經邁步走到了密室門口,他聽到這句話,忍著內心的笑意,裝作一副聽不懂的姿態,
繼續落寞的離開了下水道。
原本他隻是想趁機先給教堂的那群惡魔,上點眼藥水,好為接下來的計劃做準備,
沒想到還意外之喜,這可是拿捏那個羊首惡魔的東西。
從現在開始,
他就是‘艾阿德銜尾蛇’最虔誠的人間信徒,耶穌來了也攔不住!
返回地麵後,
吳恒飛離了封印所在地一段距離後,才從個人空間掏出了那隻巴掌大的虎甲蟲標本狀的令牌,
也就是「失落救贖之教堂」的道標。
隨著道標被拿出來,
就像是抵達了信號區的手機一樣,甲蟲那死氣沉沉的眼睛,陡然發出了黑光,好似噴塗了一層亮光黑漆。
“人類,你將道標帶去了什麼地方,怎麼會失去聯係這麼久?”
教堂羊首牧師質問道,它腹腔發出的悶沉音,從甲蟲的身上,遠程傳來。
“這話,我應該問你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