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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倚宮。
師律走神了一路,看著溫曄,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侍君,仆侍總覺得鳳後好熟悉。”
溫曄看向師律,不解道:“什麼?你認識鳳後?”
“我仆侍不太確定。”
“你仔細想想。”
師律抓耳撓腮,突然靈光一閃,“啊!我我想到了。”
溫曄急道:“快說。”
“仆侍依稀覺得鳳後殿下的聲音很像像八皇子”師律小聲道,忽而一臉肯定。
“不止聲音,還有還有身形”
“可是上個月八皇子不是因病而逝”
師律嘴巴微張,“難道八皇子詐詐屍了?”
溫曄眸色沉沉,“八皇子叫什麼名字?”
“姬鈺殿下。”師律突然苦惱,如果侍君沒有失憶,以侍君和八皇子的交情,他也不用瞎猜了。
師律猛然又是一驚,“啊!好像鳳後殿下叫陸鈺,他他和八皇子也是同一個鈺字嗎?”
溫曄覺得一切似乎清明了,他又問:“八皇子和陛下關係如何?”
師律正色道:“以前有傳言八皇子與陛下的關係比八皇子和一父同胞的四皇女還要好,侍君你可能忘記了,有件事月寒還是聽侍君說才知道的,五年前一次秋狩,陛下為救先皇中了一劍,因著箭上有毒,幾乎斃命,是八皇子以身試毒,陛下方平安無事,當年陛下名聲名聲不好,幸好有八皇子相救。”
溫曄隻覺得當頭一棒,怪不得,無論是第一次還是他生子前去月宸宮的那次,她喚的都是"阿鈺"兩個字,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溫曄手指蜷縮起來,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
師律抬眸,有些懵,“侍君,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喚太醫。”
溫曄拉住了師律,叮囑道:“不用,我想一個人待會,鳳後的事你什麼都不清楚知道嗎?”
“好師律知道。”
“侍君”師律還想說什麼,他總覺得侍君臉色有些難看,但不等他說什麼,就被溫曄推了出去。
“沒事,我困了。”
溫曄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驚愕,傷心,悲戚?本來他都想開了,比起在陛下心裡很重要的那個叫阿鈺的鳳後來說,他更害怕離開姬幽,而且姬幽心裡也不是全然沒有他的位置,隻是可能不是最重要的位置。
所以他不想太在乎了,在乎隻會讓他生出更多的負麵情緒,可是師律說什麼,那個人就是八皇子,那不是
溫曄臉色發白,實在有些難以接受,姬幽怎麼連自己的親皇弟都不放過,他已經可以接受她有更多的人在身邊,可為什麼偏偏是這樣的人,這個人不僅僅是姬幽的皇弟,還是他這具身體實實在在的表弟啊。
——
整個下午溫曄都渾渾噩噩的,直到入夜姬幽來了蘭倚宮。
姬幽有些不解,她不僅賞賜了溫曄不少東西,升了他的位份,還讓許久未見的生父左相的夫郎入宮看他,況且昨日還好好的,如今是怎麼了?為何有些抗拒她。
“溫曄,你躲什麼?”姬幽一把扯過溫曄,將他壓在身下,眸色幽幽。
溫曄閉上了眼,思緒紛亂。
要說嗎?可是說了之後呢,她給那個人換了身份,光明正大的帶回了宮裡,然後又封了鳳後之位,當初她問他要不要鳳後之位也是試探吧,她當然不會給他了。
她雖不常去月宸宮,但也不允許後宮侍君去打擾鳳後,在其他侍君眼裡,姬幽隻給了鳳後尊榮,誰會想到姬幽真正寵愛的人是鳳後呢?
他睜開眼睛,原來太清楚太明白也是錯的。
就連第一次,她酩酊大醉昏沉之間,那個人也牢牢刻在她心裡,他似乎看清了她的心,他承認他賭不起,他退縮了,就算他說了,姬幽也不會放棄鳳後,所以他說與不說,問或不問,都不能改變什麼,索性就不說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她能給他的寵愛似乎也都給了,是他貪戀她隻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微不足道的深情與溫柔,可他卻用儘了全部,是他太容易被蠱惑了嗎?
他唯一的一次心動,居然輸的這麼慘。
溫曄突然想任性一回,他微微推了推姬幽,想要避開她的觸碰。
額,沒推動
溫曄感覺自己一直被掌控,就像現在,她其實是一個很霸道的人,他也一向順著她,不僅僅因為姬幽是皇帝,還因為在這裡,在蘭倚宮裡,她隻是他一個人的。
更甚至,有些可笑,不管她後宮有多少人,他不去問不去在意,隻要她來,他便能讓自己心無旁騖的將姬幽當成是他的妻子,而今他們還有一個孩子,也算是三口之家了,他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找到了歸屬感
姬幽察覺溫曄有些抗拒,她鬆開了手,眸色沉沉,“阿曄,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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