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羅帳內,微弱的燭光透過帳子的縫隙灑進來,明明暗暗,淺淺映照著姬幽和宴若舜柔和的麵容。
宴若舜眨著泛紅的眼眶,緊緊望著姬幽。
姬幽伸出手輕輕揉捏著宴若舜的耳垂,將人攏在懷裡,有些困倦的眼睛被宴若舜弄醒。
“陛下~你摸摸。”宴若舜眼神無辜,甕聲甕氣道,引著姬幽的手放在他的線條流暢的腹部。
姬幽抿唇,麵無表情的將手抽出來,重新扯過錦被,聲音低緩:“蓋好,彆著涼了。”
——
第二日,宴若舜有孕的消息就在後宮不脛而走。
昭鸞殿,虞重華剛被解禁的好心情瞬間逝去。
宴若舜怎麼這麼快就有孕了?
溫曄也得知了消息,看著手裡握著鈴鐺一下一下搖晃著小手的孩子,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愁緒。
等有了其他孩子,陛下還能記得和他的孩子嗎?
溫曄決定振作起來,爭取再生個皇女,可太醫說他的身體生一個已是不易,很難再有身孕。
溫曄左思右想,打算去找聞蹊取取經,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調養一下身體,如果喝藥管用再苦的藥他都可以,反正他已然是個藥罐子了。
幾日後。
昭鸞殿,層層疊疊盛開的月季花散發出濃鬱的香氣,沁人心脾。
月寒一邊扇風一邊開口道:“侍君,替宴侍君安胎的是杜太醫。”
虞重華吃著瓜果的手微頓,唇角上揚,“如此甚好,杜太醫是咱們的人,她不敢不幫。”
聽此,月寒卻皺起眉頭,糾結道:“不過”
虞重華睨了月寒一眼,很看不慣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什麼?”
月寒咽了咽口水,低眉道:“不過杜太醫說,宴侍君身邊那個叫焰辛的宮侍略通藥理,平日杜太醫開的方子他都不假手他人,宴侍君的安胎藥都是他親手煎的。”
“前段時間後宮侍君去送禮,聽說都要一一查驗。”
“昨日咱們送去的,宴侍君也沒收,全都退回來的,謹慎的很。”月寒說著,一臉緊張,昨日侍君已經發了好大的脾氣了。
虞重華奪過月寒手裡的蒲扇,這個北曜來的幾次三番同他作對,若是再讓他先他誕下皇嗣,他豈非又要落於人後,想到此,他聲音徒然陰冷:“誰說本君會下毒了,把毒藥藏在東西裡,東窗事發的時候太容易暴露了,這次本君可不能卷進去。”
“宴侍君這胎咱們就讓他慢慢留著,能不能生得下另說,就算生得出便能保證是個活生生的胎兒嗎?”
“侍君的意思是”月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聲音不自主低了幾分,似懂非懂。
虞重華挑眉,“不能明著就暗著來,杜太醫不是有位門生嗎?你將人請過來,就說本君身體不舒服。”
“是。”月寒緩緩退下,立刻去了太醫院。
是夜,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