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廟前鎮耽誤了兩天之後,護送隊伍又出發了,對於塗柱失蹤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去提及。
一場惡戰損失一個人手有什麼奇怪的?
因為走的是官道,路途平坦,又打著王府的旗號,根本不會有幾個彪形大漢半路竄出來說著“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事情發生。
這裡又不是鳳鳴州那種民風彪悍的地方。
一日中午,路過一個茶攤,楊嘯下令原地休整,還有幾十裡路就到東至城,人困馬乏確實需要好好休息好休息。
平河郡主帶著錐帽下了馬車,茶攤主算是個有眼力見的,知道這位是金主,得好吃好喝供著。
張生幾個人拚了一個桌兒,鄔文君的臉色好了很多,武者體魄本就強勁,加上張生帶來的丹藥,她的傷勢也恢複的七七八八。
張生在昨天晚上就利用塗柱留下來的傳音符籙聯係上了塗柱背後之人。
對方詢問了隊伍的行蹤,張生透露出了個大概。
“塗柱的接頭人動手就在今日,一切按計劃來。”
張生很輕聲地與幾位同伴說道。
剩下三個人點點頭。
實際上一路上,他們四個都在關注來往的路人,敵人可能就藏在這群人之中。
張生給自己倒了一碗茶,作為在茶樓長大的孩子,對茶有一套講究的,這大碗茶剛入嘴,張生就差點吐了出來,也特難喝了吧,好像是隔夜的餿水泡的。
“道法自然心自明,清風拂麵悟真經。”
“指點迷津解困惑,卜算吉凶定前程。”
張生幾人說話之際,不遠處的官道上緩緩走來一位身穿灰青色道袍,留著山羊胡,手拿布幡的老頭。
“這個造型怎麼和璿衍師叔那麼像?”張生不得不吐槽。
從黑衣人老弟的口中得知他們組織裡有不少道士,為首的還是一位元嬰級彆的,現在這裡又出來個牛鼻子老道……
幾個人互相交換眼神,確實老道士是對的人。
“來了。”張生輕聲說道。
老道士吟詩一首,笑眯眯地在茶攤裡坐下。
“拜托!這裡這麼多穿著盔甲的士兵,你還往茶攤裡坐,還嫌不夠暴露嗎?”張生無力吐槽,這種人一般是對自己實力有絕對的自信,要麼就是愣頭青。
老道士仙風道骨的樣子,張生才不相信道士是個愣頭青。
“老道長,實在抱歉,這裡被軍爺們包場了。”茶攤老板賠著笑臉,希望老道士識趣一點快點走開。
“嗬,無妨無妨,我來此處便是送他們一場機緣,這位後生,我瞧你身後烏雲籠罩,今日怕是有血光之災啊。”老道士胡謅起來眼睛都不帶眨的。
“呸!老道士!我看你是出家人才好言相勸,你竟然咒我?”茶攤老板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老道士依舊是那副怡然自得的神態:“老道算卦,從未失手,說你有血光之災,就有血光之災。”
說完話的瞬間老道就變了臉,揪住茶攤老板的衣領,繼續說道:“貧道從不打誑語。”
手一甩,茶攤老板就被他掀飛,直接撞斷了茅草棚子的柱子,茅草棚子沒有了支撐,跟著一起倒塌。
這一舉動瞬間引起了士兵們的注意。
這老道士明顯是來找茬的。
“諸位可是要算卦?道爺今日免費給諸位補上一卦,我看諸位都有血光之災啊。”老道士無視周圍士兵殺氣騰騰的眼神,自顧自地從袖袍中取出一麵八卦鏡。
張生瞧得仔細,這麵鏡子質地比陶禮的那個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今日有雨。”
老道士又抽出一柄細劍,他拿出兵器的一刻,所有的士兵紛紛抽出武器嚴陣以待。
老道士二指並攏,紫氣縈繞,往劍上一抹,就看見剛剛還晴空萬裡的毒日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墨雲翻滾。
“這老道士祈雨怎麼這麼快?!”董煙算是有點見識,知道道門也擅長祈雨之術。
“八成是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施法過了,現在過來裝神弄鬼啊。”鄔文君分析。
“怎麼辦?”孫小妹問張生。
不知不覺中,張生已經是四人小團隊中的最有話語權的那個了。
“靜觀其變,一切按計劃。”
現場的氣氛劍拔弩張,老道士冷哼一聲,環顧一群圍上來的士兵,冷哼道:“現在就是看道爺卦算的準不準了的時候了!”
見老道士這麼囂張,這群當兵心裡那是一百個不服氣。
士兵們蜂擁而上,老道士左手掐手訣,紫氣瞬間縈繞他的全身,八卦鏡懸於頭頂,一根木尺又從他的袖袍裡飛出,環繞在老道士身旁。
府兵們訓練有素,一波人上去和老道士正麵交手,一波人拔出火槍進行齊射。
老道士右手持劍,輕輕一揮,劍氣縱橫,火槍的彈丸直接在空中碎成金屬渣,小小的茶攤的桌椅板凳全被劍氣擊碎,就連張生他們也要靠著運足氣機拚死抵抗。
那些士兵也被老道隨意的一劍儘數掀翻。
這就是七品元嬰的恐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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