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佛的下方是一條兩人寬的甬道,順著甬道往裡走去,慢慢地,前方有了微弱的光亮。
油燈點燃後的味道竄進張生的鼻子,前方還混合著騷味兒、血腥味兒等惡臭,張生皺了皺眉頭,前麵不遠的地方應該是有人的。
陶禮收起了八卦鏡上的光,二人的視線又恢複了昏暗,隻能看見前方油燈發來微弱地光亮。
陶禮一手掐訣,一團紫氣凝結,他點在自己身上之後,還不忘點在張生的腦門上。
陶禮小聲說道:“屏蔽自身氣息,是每個修行者必須要掌握的技能。”
張生隻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和武者的氣機截然不同,這是道家修行體係所主修的能量,很是奇異。
二人用各自不同的手段讓自己的呼吸、腳步、甚至心跳聲都放至最小。
慢慢朝前走去。
甬道的儘頭,隻有幾盞油燈的地窖內,十幾個妙齡少女全都目光呆滯地縮在牢籠內。
她們本來有二十幾人擠在一起,可是每天都會有一到兩個女子被粗暴的帶走,再也沒有回來過,左丘燕目光渙散地呆在一個角落,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被拐來多少天了,這裡分不清黑夜和白天,每天隻有幾個蒙麵人送來一頓勉強果腹的食物和水,而且每次來還會帶走一位女子。
左丘燕剛來時還想靠著自身修為突破出去,結果發現自己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氣,食物之中被下了藥。
她們好似待宰的羔羊,完全不知未來的結局是如何。
她隻記得那天,自己拒絕了鄒野的邀約,獨自一人來到城西的平民區,因為獵人協會的分會也在這裡,她想買一些材料。
走在路上遇見乞討的幺兒,於心不忍地她想舍身幾文錢,剛剛彎下腰就感覺後腦勺傳來被鈍器擊打的痛楚,醒來時自己已經在這所密不透風的地牢裡了。
從開始的惶恐,到現在的麻木,她已經不再奢望有人會來拯救她,隻是一想到自己的哥哥和父親,又忍不住傷心起來。
張生和陶禮蹲在這座地下監牢的入口處,小心觀察著裡麵的情況。
張生百感交集,這是他第幾次接觸這種地牢了?這輩子怎麼就跟地鼠一樣,天天鑽到地下去。
張生透過模糊的光線在一群女人當中尋找著左丘燕的身影,可惜人太多,他試著將氣機彙集在雙眼以此增加目力,但是依舊找不到。
“陶兄,怎麼辦?”張生輕聲問道。
一旁的陶禮已經抽出自己的七柄鐵劍懸浮在其頭頂了。
“這裡應該都是良家女子,怪不得最近接到那麼多女子失蹤的案子,原來都被拐到這裡來了。”
陶禮分析著眼前的情況,繼續說道:“我們稍等一會兒,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彆的人出現,趁其不備,直接弄死。”
“那她們怎麼辦?”張生指著牢籠內的一群女子說道。
“現在去救她們就是打草驚蛇。”陶禮搖頭,現在需要冷靜,這種小場麵他見得多了。
二人正說話間,這處地牢上方亮起,像是一扇門被打開,隨後聽到一陣腳步聲,像是兩個人,腳步聲一前一後。
“嘖,每次下來都跟進了茅房似的。”一個聲音抱怨著。
“欸,彆看這些小娘子細皮嫩肉,不也是人嘛,吃喝拉撒睡免不了的。”又一個聲音響起。
隨著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大,牢籠內的女子開始情緒激動起來。
兩個蒙麵人端著一盆食物,放在牢籠內。
十幾個女子瘋一般地爬過去,臟兮兮地手抓起盆內的食物就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