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秋腳步踏上台階的那刻,便發現不對。
台階看著隻是普通石材,也沒有精心雕刻過的痕跡,在歲月的侵蝕下顯得坑坑窪窪。
但是,陳一秋敏銳察覺到,這台階似乎有一股黏著力,當踏上再離開時,明顯要比普通地麵更為費勁。
不止陳一秋,其他人也察覺到了,紛紛驚呼,就是再遲鈍的人,在走了幾步後也發現這個問題。
好在現在隻是剛起步,大家不論是肉身還是靈氣都處在最巔峰狀態,這點黏著力對他們造不成太多影響。
所有人都在匆匆而行,哪怕隻要爬到第五萬層,對他們來說也是極為嚴峻的考驗,特彆是還有著三天的時日限製,沒有人敢掉以輕心,皆是低頭爬樓。
陳一秋處在人群中間,既沒有過於突出也不至於落後,他在適應這種黏著帶來的不適感。
這與他當初在貢龍江中修煉有些相似,同樣是在身形移動之間受到一定阻力,所以若是在這裡長久走下去,對彆人來說可能這種黏著力會造成一定麻煩,但對於早已習慣於此的陳一秋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問題。
陳一秋逐步提速,一步步數著,當他踏上第一萬三千層台階時,終於看到之前衝在前麵的人有些已坐在原地,氣喘籲籲。
隨意一瞥,陳一秋便看出這些人境界還有些虛浮,想必是晉升到通軀巔峰沒多久便來參加考核了,而且在此止步之輩,本身基礎也不會多強。
陳一秋沒有止步,一躍而上超越了這些人,從頭到尾他的步伐都極為穩健,哪怕是已經上萬層台階,對他似乎也沒有負擔。
確實,陳一秋覺得很輕鬆,這並非凡爾賽,他的肉身在一次次非正常修煉的鍛煉打磨中,早就遠超常人,即便不動用靈氣,僅憑肉身力量也沒有任何問題。
從出發到兩萬層台階,陳一秋大概用去了接近一日的時間,從這裡開始,階梯上坐躺的人越來越多,在這些人豔羨的目光中,陳一秋背影迅速縮小。
到了三萬層時,陳一秋開始調動靈氣,他感覺似乎越往上,腳下黏著力越強,即便是他也感覺雙腿肌肉有些酸了。
當體內靈氣湧動加持後,立即驅除了肉身不適感,陳一秋腳下發力,竟是以比之前更為迅猛的速度向上攀行。
三萬層,三萬四千層,四萬…
健步如飛,陳一秋就這麼數著,在第二日結束前便達到了四萬五千層。
在這過程中,不僅是通軀境,陳一秋甚至看到了四五個百穴境武者也都停了下來,或許是因為距離五萬層太遠,這些人連爬行都不願意再做一試,皆是四仰八叉躺在地麵上喘氣,仿佛都已認命,靜等著明日結束。
陳一秋搖頭,他如今心性與三年前完全不同,既然堅定踏上修煉一途,怎可輕易放棄,在他看來不論做什麼,不到最後一刻,都有可能絕地翻盤!
不論武者還是修士,倘若不爭,何必走此一道?這些人連爭取都不嘗試,這等心性確實走不長遠。
當接近第五萬層時,陳一秋也見到了些人,其中有些比起下方躺著的人武道氣息更弱,他們也走不動了,但是他們正手腳並用著向上攀爬,哪怕不停喘著粗氣,他們眼中也依舊帶著不服輸的強烈光芒。
而其中最讓陳一秋感到驚訝的,是那個黃色的身影,胖子鄧德,他竟也到了四萬六千層,隻是此刻他全身汗如雨下,將身上衣袍打濕,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坨黃泥團在挪動著,隱約還能看到因衣物貼身而顯露的贅肉。
鄧德此刻手腳並用艱難爬行,心中大罵不止:
“他…他娘的,從那些家夥搜刮來的東西…怎麼那麼重!累死老子了!”
哪怕再累,鄧德對於身後背著的大行囊也是不離不棄,緩慢挪動著,也沒閒暇功夫注意到陳一秋已經超過自己。
當陳一秋站上第五萬層台階時,第二日正好結束。
大概是因為三日時間未到,先前那些九尋宗弟子並未出現於此,陳一秋環視一圈,發現已經有許多人也來到五萬層,正在靜養身心。
“還有一日時間。”
陳一秋低聲說著,隨即目光放在上方台階,也有些人想法與陳一秋一般,他們的身影出現在更高的台階上。
“還剩一日,便試試還能走多遠。”
陳一秋打定主意,儘管他也感到有些累了,但是問題不大,接著繼續邁步而上。
從第五萬零一層開始,不僅是黏著力,陳一秋感覺似乎行動有些僵硬,如身負重物般。
從這開始,竟然連重力都要強了許多。
陳一秋開始運轉體內竅位,靈氣湧動更為迅猛,為他持續補充力量。
既然僅剩最後一日,那陳一秋也不再保留體力,直接於台階上飛奔起來,驚的那些坐在五萬層的武者們詫異不止。
他們光是踏上五萬層便耗去了一身體力,而此人不僅要往更高處挑戰,速度更是如此迅猛,似乎先前那五萬層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向陳一秋方向感應而去,他們便發現對方並不是百穴武者,隻是通軀巔峰罷了,這讓他們不由陷入自我懷疑,要知道就連身為百穴境的他們都已到了極限,此刻居然被一個通軀境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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