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中。
身穿白大褂的琉璃嚴謹的把口罩手套戴好,提著一個裝著六七個藥瓶的小籃子走到了實驗床旁邊。
“小琉璃每次帶著注射針靠近的時候,”伏黑甚爾伸出胳膊,看著琉璃熟練的在自己胳膊上綁上止血帶,“都好似要給我注射安樂死的藥物一樣。”
“真會做夢。”
“你舍不得我死?”
“我不可能讓你安樂死。”
伏黑甚爾歎了口氣,托著臉看著隻露出眼睛的少年,伸手捏了捏那個墜著紅色菱形耳釘的耳朵,抱怨著:“讓一個剛重獲自由的人麵對這麼殘忍的實驗,你怎麼忍心的?”
“有什麼不忍心的?”坐在角落的孔時雨悠閒的喝著茶,欣賞著琉璃把針頭插入到伏黑甚爾血管中果斷又無情的動作,“這下手多溫柔啊,一點苦沒讓你受。”
手法一如既往地嫻熟啊!
“你怎麼還不滾?”
“嘖,”孔時雨咂咂嘴,嫌棄的看著對自己不假辭色的伏黑甚爾,“就不能對共患難的人客氣點嗎?”
伏黑甚爾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孔時雨,毫不客氣地伸手:“付錢。”
“沒錢。”
琉璃放下手中的文件,給孔時雨又倒了一杯茶,冷淡地問:“悟那邊沒解決嗎?”
“嗯?啊,”孔時雨反應過來,回應道,“解決了,但夜蛾?是姓這個吧,校長先生說還有要和我商討的事情,讓我先彆急著走。”
今年的高專會議裡,他和伏黑甚爾被斷斷續續召喚了三五次,就為了給兩大派係的鬥爭當工具人,要不是早早收了琉璃的委托金,他倆這種怕麻煩的性格早就甩手不乾了。
“五條家的小鬼可真夠囂張的,”伏黑甚爾懶散的伸出手,從琉璃手中接過了給自己的熱茶,“闖進來的時候給我倆瞌睡蟲都嚇醒了。”
說是需要人證,但孔時雨和伏黑甚爾其實從未參與過討論,而是老老實實的到地方就找個角落睡覺,等兩邊罵完了再離開,雖然中途難免有陰陽怪氣他倆的人,但這兩個厚臉皮根本啥也不在乎,直接就是無視到底。
五條悟闖入的時候,伏黑甚爾和孔時雨照例在犯困,在伏黑甚爾察覺到有人入侵的下一秒,會議室的門轟的一下就被一個長腿踹開了,帶起了好大一陣煙塵。
“喲,老爺爺們~”那個帶著繃帶的白發少爺傻笑著衝著震怒的老頭們揮手,三兩步就走到了頭痛扶額的夜蛾正道身後,“呀~討論什麼來著?哦對對,詛咒師是否收編對吧?”
“五條悟,你已經連續缺席五次會議,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闖入?”
“就算是五條家的家主,你也不能這般任性!”
“既然決定不參與,那就等著會議的結果,彆擅自插手!”
被群起攻之的五條悟咧嘴一笑,在夜蛾正道伸出手想要阻攔之前,霸道地說:“我是特意來給你們提供一個解決方案的,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而後,是近乎壓倒性的“談判”和“妥協”。
“禦三家這種人可真是麻煩,”孔時雨第一次覺得咒術界的三大家族這麼抽象,尤其是不斷辱罵伏黑甚爾的那些個老頭,“他們罵人的詞彙好匱乏。”
沒學過臟話的運用嗎?
琉璃沉默了一會,讚同的點點頭:“應該是腦容量不太夠的原因。”
“哈,那不如你找個機會給他們罵回去?”
“我倒是想,”孔時雨看了一眼振動的手機,站起身,“但我現在就是個卑微的打工人。”
夜蛾校長找了,可惜,沒法繼續欣賞暴君被“蹂躪”的樣子了,他下次一定要買個特等席。
孔時雨走後,實驗室的餘下兩人突然也停止了交談,和空蕩不沾邊的房間裡,隻有汩汩的液體流動聲和琉璃手腕鐲子的碰撞聲。
“為什麼拖了這麼久才讓那小鬼出麵?”
聽到伏黑甚爾的聲音,琉璃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被高層煩到了嗎?”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伏黑甚爾將眸子轉向那個看起來有些稚嫩的清冷麵容,冷淡地問,“我在問你真正的布局。”
最初聽聞琉璃取下咒具回歸少年形態的時候,伏黑甚爾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那個東西雖然給琉璃提供了身份上的便利,但無疑是妨礙琉璃身體狀態的維持的,取下來反而是個好事。
發現異常的時候,是孔時雨收到第一手消息和伏黑甚爾分享情報的時候。
“小鬼手的術式不能‘逆轉時間’吧?”
“你在做什麼夢?”伏黑甚爾嫌棄的看了一眼賭桌對麵的孔時雨,推上了自己的籌碼,“天與束縛要是能有那麼逆天的效果,我現在都是超級賽亞人了。”
神經病。
孔時雨翻了個白眼,把小鬼手的委托展示給了伏黑甚爾:“他讓我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哦?”伏黑甚爾眯起眼睛,大概掃了一眼委托的內容,“應該是像釣魚。”
多半是想要那個縫合腦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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