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不至於。”琉璃仰躺在椅子上,看著漆黑的天花板,“但是我之前的一些嘗試和猜想,被發現過幾次啊……”
他最好是彆用到這個保底手段。
看到琉璃難得露出的為難神色,與幸吉好奇的問:“什麼樣的嘗試和猜想?”
“最後一個是,讓天與束縛直接強化到最終階段,也就是用完全接受束縛的形態,實現術式的極端進化,讓接近崩潰的身體活在生死的界限上。”
延緩極限和病弱極點之間的製衡,基本可以算是隻有意識存在的活死人了。
與幸吉的嘴角抽了抽:“還有幾個?”
“也沒有幾個……以咒物的形態立下束縛自殺再複活、培養些怨恨我的實驗品,讓他們在我執念最深的時候殺了我,以咒靈的形態轉生、還有以九相圖為模板,直接把自己改造成非人物種之類的。”
一個比一個非人道,也一個比一個殘忍,所以他們的表情也越來越可怕……
看著越說腦袋垂的越低的少年,與幸吉哭笑不得的問:“怎麼被發現的,被發現之後又咋了?”
“被發現姑且還算是情理之中吧。”
琉璃麵無表情的搓了搓臉,直接用額頭抵住了桌子。
“宿儺和我的交流傑總是在一旁聽著,甚爾是我的實驗參與人,血塗又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不管是為了看戲還是無意間發現端倪,悟和七海總會乾脆地去翻我的研究資料,硝子則是有點情報就能推斷出來我在做什麼。”
他剛剛跟與幸吉說的打碎靈魂的計劃,暴露給他們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啊……硝子生氣的時候本來就很讓人不安了,傑和悟還總在旁邊拱火。”
非人道的實驗還算好的,無論是甚爾和悟告狀後,傑和夜蛾老師的說教;還是七海看人渣的眼神和指責,都可以算得上是習慣了的場景。
哪怕琉璃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他也會在好友們嚴肅的眼神示威下,老老實實的道歉並承諾銷毀計劃且絕不再犯。
但那個活死人計劃卻是不同意義上的麻煩。
從悟和傑那裡知曉琉璃有過那種極端的求生方案以後,硝子一句話都沒說,就那麼眼眶通紅的看著他。
“原是為了不讓硝子難過才做出的各種打算,結果卻是本末倒置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活著,到底要努力到什麼地步才能算是成功?
“但如果您有這樣的擔憂……”與幸吉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人,有些困惑的擰眉,“那個打碎靈魂的嘗試,不也是一樣的後果嗎?”
從他轉述的內容來看,家入醫生和夏油老師他們,是不喜歡他總拿自己的身體當賭注,去嘗試本就不算有把握的治療方案。
可對他對靈魂的怪異猜想不也和那個活死人計劃一樣,是生死一線的賭博嗎?
黑暗的室內沉寂了一會,響起了儀器啟動成功的細小提示音。
琉璃從椅子上起身,繞過紛雜的線路,把輔助休眠艙運轉的各個管道連接好,輕聲說。
“……我沒有時間了。”
不是他想通過傷害自己的方法達成比較好的結果,而是他隻有這一個辦法讓不確定的結果停滯在相對較好的階段。
“我剛剛也說了吧,咒術界選擇十四五歲青少年成為術師頂梁柱的真正原因。”
“嗯,身體和心理的發育期巔峰和作為術師的成長潛能正式爆發,”適應著最新儀器對身體的刺激,與幸吉勉強的回答著琉璃的疑問,“在青少年身心都處在最佳階段介入的培養,會最大限度的讓術師潛能得到合理的開發。”
這種說法他也是第一次聽到,畢竟咒術界不會教給學生這種近似心理學理論的課程。
“從教育界的角度來說是這樣。”
“什麼意思?”
琉璃確認了一下藥劑的餘量,起身走到了亮著微光的顯示屏幕之前:“從咒術界的角度來說,承載著咒力和術式的術師靈魂,會在十五到十八歲這一期間,徹底成長完全。”
徹底成長完全?
與幸吉疑惑的看著微光下琉璃蒼白的麵容,困惑的說:“那是什麼意思?”
“在天賦占八成,努力占兩成的咒術界裡,絕大多數術師的成長都會止步於二級或者準一級,隻有極少數的術師會越過準一級的門檻,踏入到一級行列,特級術師更是鳳毛麟角。”
琉璃沒什麼波動的語調在鍵盤的輕響聲中平淡又冷漠。
“其中,咒術界現有的一級術師們,基本都是在高專活躍時,就已經達到準一級甚至一級的水準,隻是因為實戰經驗和任務經曆不足,未能得到推薦,才會在入行以後仍然帶著準一級的標簽,等待其他一級術師的推薦。”
這是靈魂強度注定的結果,不是什麼努力就有希望的晉級模式。
與幸吉愣愣的消化著琉璃話語中的信息,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那在畢業前沒有達到準一級實力的那些人呢?沒有一個晉級到一級咒術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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