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君走了。
留下一座孤墳。
坑是用那柄靈劍挖的,很深。
野狗刨不到那麼深。
人,終究還是要入土為安。
趙世顯和侯伯旭都用不起儲物袋,隻能用納物符。
打開納物符隻需要汗毛粗細的法力。
趙世顯的納物符中有價值的很少。
修煉的秘籍‘血煞**’。
一張看起來有些破損的符籙,三塊青色的規整石塊。
借助秘籍的知識,塗山君認出是神行符,不過最多還能用兩次。
那石塊是通用貨幣‘靈石’,下品。
半塊殘缺不知名獸皮,記載了三個招式。
正是三式魔猿定意拳。
剩下的瓶瓶罐罐都是比較平常的東西,一套換洗衣服,剩下些乾糧饃饃和飲用水,以及碎銀兩。
還有一張大略輿圖。
如果這東西是在尋常人家搜出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但是對於修仙者來說,世俗皇權沒有那麼大的力度。
塗山君現在就是用這張大略輿圖來判定自己應該怎麼走。
至於說侯伯旭的納物符,塗山君並沒有打開,吞進胃裡儲存著。
尊魂幡還不夠強,沒有內部空間,唯一能儲藏東西的也就隻有主魂。
好在主魂不需要吃喝拉撒。
那柄發簪靈劍倒是不用避諱,隻是耗費法力巨大。
剩下的那一點點法力,根本動用不了多長時間,索性一同扔進納物符裡鎖著。
三伏天,驕陽高懸。
塗山君負重前行,感覺背上拖了個死屍。
沒有汗如雨下,隻有莫名的疲憊。
原本塗山君想夜半行走,但是貯存在幡奴體內的法力在緩慢消散,由不得塗山君停下。
若是停在荒郊野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碰到活人。
十天半月還好說,萬一一年半載沒人撿走尊魂幡,難道他就要一直等下去?
塗山君不想坐以待斃,好歹要前往人多的地方。
塗山君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幡奴貯存的法力已經完全乾涸。
入眼的景象卻讓塗山君驚喜了起來,他終於走到了路旁。
不是那種鄉間小路,而是塵土飛揚的整齊大路。
用木墩夯實,避免生出雜草,除了在雨天泥濘外,倒是也很方便。
“噗通。”
屍體重重的摔在路旁雜草中。
塗山君將散碎銀兩扔在一旁,再偽裝出趙世顯死死抓住尊魂幡死去的模樣。
這時,法力隻剩最後發絲粗細。
最後隻能無奈返回尊魂幡,靜待有緣人。
官道大路,敢在這個烈日時間下行走的百姓少之又少。
塗山君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影行蹤。
若不是因為路上還有新鮮的牲畜糞便,他甚至以為這條官道都沒什麼人走。
“轟隆。”
地動聲響,好似大隊人馬奔襲而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到黑甲騎兵護衛著馬車從官道上駛來。
黑底大旗繡著‘張’字。
撲麵而來的煞氣讓躲在尊魂幡裡的塗山君頓時來了精神。
他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這不足百人的黑甲騎兵應該剛剛血戰歸來。
如果能進入軍隊中,他也就不缺升階的生魂和煞氣了。
隻是塗山君的願望很美好,現實卻是黑甲騎兵護衛著馬車一溜煙的從旁邊駛過,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
行色匆匆,均神色凝重,帶著焦急。
不說根本沒人注意到路邊雜草叢裡的屍體,就是注意到了,在他們看來也不是大事兒。
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塗山君想用最後剩下的一絲法力顯化,思考的功夫這隊騎兵已經奔襲出百米。
“可惜。”塗山君低聲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