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棺槨。
初九差人備好了牛車。
石柱駕車帶著安放屍首的棺材,徑直往梁都的城門而去。
這天黃昏時刻,西落的光芒豔紅一片。
一直到再不見牛車,初九才返回侯府。
溫嶽惆悵的問道:“他走了?”
“是,公子,他走了,沒回頭。”
走了也對,因為就連他也想走。
權勢殺人於無形,稍微失事便會被環伺的權貴傾軋,連自己的同族之人都很難相信。各房之間明爭暗鬥,殺人不見血。
一切都源於他斷腿。
導致跟隨他身邊的那些追隨者隨之遭殃。
說到底,是因為他缺少力量。
溫嶽將魂幡拿在手中,神情凝重的盯著魂幡。
“真的能治好嗎?”
溫嶽的實力並不算差,得益於從小吃得好打下深厚基礎,又有武功高強的教習悉心教導,所以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經成了江湖上的二流高手。
在鍛骨境中,也屬於佼佼者。
若不是因為對自己的實力自信,他也不會在那種情況下出手對付鬼崇。
論基礎根基、氣血深厚程度,溫嶽都遠勝曾經的向老頭。
而且如今正是年輕的時候,氣血盈滿不見絲毫衰敗和回落。
真假如何,到底能不能治愈腿疾,一試便知。
懷揣著緊張的心情,溫嶽將內氣湧入魂幡。
魂幡不見絲毫打開的痕跡。
溫嶽繼續輸送內氣。
足有一刻鐘,本就麵色蒼白的溫嶽,如今已經完全煞白。
嘴唇青紫。
額頭虛汗唰的一下子密集湧出。
“內氣不夠?”
“還是說,是假的?”溫嶽已經驚慌了起來。
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還能繼續等待,但是轉眼一刻鐘過去,手中寶物紋絲不動,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真實性。
溫嶽頓感落寞和絕望。
也是,連仙師都治不好的腿疾,怎麼可能因為一件不知名的寶物就能好。
也許使用寶物也需要分人。
而他就不是那個有緣人。
溫嶽苦笑一聲,沒有說什麼,更沒有歇斯底裡的呐喊,就像本該如此。
然而就在溫嶽心灰意冷之時。
尊魂幡突然敞開。
一顆黑色雞蛋大小的黑色珠子從幡麵掉了出來。
塗山君不知道溫嶽的多愁善感。
他隻是在思考,是不是自己過於放任幡主自由發展了。
導致他們都沒有真正的走上修行的道路,全都被世俗所累。
彆看成了練氣士,他們的心依舊是曾經的那顆凡俗之心,對於仙的追尋並沒有塗山君自己強烈。
縱觀一看,曆任幡主之中,竟然是趙世顯最具求道之心。
不過趙世顯這個魔修必須死,塗山君絕不可能留下他。
所以等待的途中,他便多吸收一些具備法力性質的內氣,正好爭取快些入夢。
至於為何沒有將魂幡交與其他的練氣士,這是塗山君早就做好的決定。
侯伯旭固然值得尊敬,但是若是碰到那樣的修士,他還能有出頭之日嗎?
塗山君很欣賞也很尊敬那樣的人,但是如今想來,他也害怕遇到那樣的人。
若是遇到,說不得會被人毀掉魂幡。
這種情況不得不防。
所以塗山君寧願在紅塵之中摸爬滾打的時間長些,也不願意落入其他修士的手中。
供奉樓的散修更是滑不溜手的老油條子,塗山君真的很不想在全力修行的時候還要和幡主鬥智鬥勇。
就像是周良,那人也就是修為不如他,不然雙方真的要鬥法做過一場。
所以,幡主還是得自己培養的才放心。
從無到有,總好過被人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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