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一輩子龜縮在牆內永遠不出去不成?
他不想就這麼龜縮三年返回梁都。
耿烈氣的指著溫嶽的背影,久久沒有說出話來,一巴掌掃飛桌上的瓷器。
狠狠的一腳踹倒凳子,大怒道:“反了!”
安南伯平靜的坐在那裡,他提前就知道結果了,如今還坐在這裡就是為了穩住耿烈,同時給溫嶽爭取時間。
如果溫嶽所言是真,此戰真的很有可能改變局勢。
三千輕騎隻穿棉甲背負馬槊以及鐵鍁,闖出銅關城門。
“沒聽說有命令啊?”
“不用多管,那是先鋒溫將軍。”守城的門吏帶著崇敬的目光。
這麼多大將都吃了敗仗,唯有溫將軍斬敵首,破輕騎,稱得上是大勝,他們身為銅關的門吏怎麼可能會不覺得高興呢。
不說他們,銅關內的百姓更加高興。
終於來了一個能打的將軍。
雨夾雪的道路,輕騎並不好走。
好在馬蹄都裹著粗布,可以減少打滑。
他們要趕在天亮之前奔赴二百裡外。
原本是一人兩騎,俘虜了拓跋豹的部隊之後,溫嶽的騎兵就能做到一人三騎。
二百裡,又是輕裝上陣,不需要第三騎,兩騎換乘即可。
飛洪澗靠近羅河。
雖然羅河的汛期已經過去,但是因為連日的雨夾雪,反倒是讓水位上漲了不少。
此為天時。
若是在六七月份,飛洪澗絕對沒法子走人,但是到了十二月,河流水位下降,不再走飛洪澗這條道,就空出了大片的灘塗和空地,十分適合安營紮寨。
而北魏主力大軍就駐紮在飛洪澗。
溫嶽長出了一口氣。
一路上他解決了很多北魏的斥候,大多都是一擊斃命,消息封鎖的很嚴密。
不出所料,拓跋鴻也在羅河駐紮了軍卒,隻可惜軍卒有限。
他們也想不到竟然會有人大雪天率騎兵突襲。
血戰一場殲敵上千。
“掘開河道!”
隨著溫嶽的下令,餘下的兩千多騎兵使用鐵鍁開始挖掘河道。
天邊似乎已經見到了微光。
兩千多人,足足挖了兩個時辰。
如今的河道隻需要輕輕一碰就會完全崩塌。
……
浴血軍卒摔倒在大營前,嘶吼道:“我要見大帥!”
將士不敢怠慢,趕忙將他抬往帥帳。
大帳之內的拓跋鴻正在研究沙盤。
按照現在的雨夾雪程度,七日後水位再上漲,到時候船隻就能順羅河而下,越過銅關,將銅關身後的糧道掐死。
沒有吃的,就是再堅固的大城,也會不攻自破。
為了此戰他準備了許久,就在等一個雨能讓河水水位上漲的天時。
國師有言,此為不可錯過的良機。
所以他選擇了飛洪澗。
此消息絕密。
“報——!”
“大帥。”
“出什麼事了?”拓跋鴻皺眉看向被抬進來的精疲力竭的軍卒。
“羅河…失守。”
軍卒已經進氣多出氣少。
拓跋鴻猛的睜大雙眼,瞳孔縮小,趕忙跑出大帳看向飛洪澗的山間。
三千雷動。
宛如巨獸怒龍在嘶吼。
“完了!”
拓跋鴻萬念俱灰。
話音剛落。
洪水已經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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