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在見了這麼多修士之後,不管是魔修,正道修士,還是宗門修士又或是散修,其實人本質上還是人,沒有太大的差彆。
不管曾經見過多少知識,無法轉化為實力的一部分就隻能抱守困死。
他才活了多少年,二十多年而已。
承認自己平庸需要勇氣,承認自己這個穿越者不如彆人同樣如此。
練氣士就已經強大如斯,何況是更厲害的築基修士。
沒見過就會恐懼,因為自己太弱小也同樣會恐懼。
沉默良久,塗山君神色歸於平靜,他已經為自己的無知付出過代價,正因如此才更要珍惜‘活著’的可貴。
‘需要實力。’
黑色幡麵浮現灰色霧氣凝聚的文字。
魂幡有一個主杆,上方懸著一塊長方形的大約隻有主杆三分之二幡布,這就是魂幡的整體造型,簡單的讓人聯想不到法器,還以為是墳地上的招魂幡。
溫嶽微微愣住,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先生主動跟他要求實力的提升。
原本因為先生不言辭,並且也隻是督促他修行,所以有些忽略。
塗山君也很無奈,大牢裡的死刑犯都是凡人,就是死了也不會變得多麼的強大。
而且梁都內還有散修盯著,若是出入大牢造成大量死刑犯沒有在該問斬的時候死亡,同樣引人懷疑。
說到底,還是命重要些。
塗山君也不好和溫嶽說這些,所以溫嶽對這方麵的概念比較模糊。
如今聽到塗山君要求生魂提升實力,難免錯愕。
想來也對,現在他們麵對一個修行宗門,壓力真的很大。
他還帶著人家的宗門血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元靈宗的修士來尋仇。
練氣五層的修為,實在太低。
他唯一能夠依仗的就隻有先生,如今先生是練氣八層,至少也得將先生的實力提升到練氣十一層方才有自保之力。
不然的話,現在就舉家逃亡,走的越遠越好。
溫嶽甩了甩腦袋將這個念頭壓下去,他背著的東西同樣不少,若是為了苟全性命,他當日就不會在明知自己會死的情況下還要突破成為先天宗師。
既然不想逃,那就主動麵對。
“隻不過,如今北魏已經收縮兵力,銅關守軍不足。”溫嶽不免苦惱,沒有煞氣生魂,先生的實力就沒辦法提升。
戰局又趨於平穩,若是主動出擊,萬一兵敗,銅關可就丟了。
‘清文山鬼王。’
看到魂幡上的字,溫嶽頓時恍然。
原來先生已經選好了目標。
他猛的拍了一下腦袋,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當日來銅關之際,那白骨女人阻攔他,報出的名頭正是清文山大頭鬼王。
不知道對方實力如何,既然是鬼王,總該聚攏著大批惡鬼吧。
魂幡之內的塗山君微微眯了眯眼睛,鬼這東西和野獸也差不多,都有自己地盤。
找到一個,就能按照勢力範圍和口供找到很多個。
元靈宗和五靈宗都有修士入世俗,不過觀八方郡城鎮守仙師的行事路子,他就管一畝三分地,惡鬼若是不害人被舉報的話,也不會因此耽擱自己的修行。
元靈宗的這位主要負責的是戰場,戰場之外應該涉獵的也不多。
這麼多年過去,總該有些漏網的鬼怪遁入深山之中吧。
既然稱為鬼王肯定有幾分實力,也許是練氣後期,或是圓滿境界,再強些可能是築基。
塗山君有些懊惱,當日溫嶽殺的太快,忘了問問那白骨女,清文山鬼王到底是個什麼實力,勢力分布如何。
這事兒也不值得糾結,過去便過去,以後再小心些就是。
知道地方,到時候讓溫嶽遠程操控魂幡輸入法力,他獨身去會會那所謂的大頭鬼王。
此想法與溫嶽一說,溫嶽當即同意下來,實力永遠最後話語權,而且先生考慮的周到,他一個練氣五層距離太近的話確實會拖後腿。
返回銅關,溫嶽展開地圖,找來了輿圖將軍。
“鞏將軍,清文山在什麼地方?”
鞏將軍略有驚訝:“清文山?將軍,清文山距離銅關百裡。以前還有幾個村落集市,山上的清文道觀也頗為靈驗。自從道長不知所蹤之後,又聽說鬨鬼,很多老百姓都從那搬走,漸漸的也就廢棄了。”
說著,鞏將軍把清文山的位置從地圖上標注出來。
耿烈死後,安南伯又在養病,所以眾將士均唯溫嶽馬首是瞻。
溫嶽為人大方,也不打壓人,平日裡看起來也挺好相處的,最重要的是實力強大,又是仙師,他們沒必要對著乾。
除了年輕之外,真沒有其他的毛病能挑。
隻要溫嶽能帶他們打勝仗,他們並不介意被年輕人領導,大家出來就是混軍功的,誰也不想閒著沒事兒觸黴頭。
其實大家都觀望著這位爺能不能頂住梁都那邊的壓力。
溫嶽微微點頭,揣上地圖,去了一趟嶽丈那裡。
安南伯恢複的還不錯,就是還沒有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人顯得很消沉。
離開這幾天,銅關全交給老嶽父他也放心。
溫嶽並沒有召集親衛,三騎換乘的話,應該很快就能趕到清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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