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月高懸,光芒散落。
明明身處祠堂內,四周法陣封閉,卻再起風息。
吹動了散落的霧氣。
方形天井下,那融合了男女相的鬼怪站直了他的身軀。
怒目的男人與媚眼如絲的女人相融,最後變作一尊男生女相的尊者模樣,發髻纏繞將殘破酒樽包裹其中。
多出來的手臂重疊,最後隻剩下兩隻白皙的手臂。
“呼!”
男生女相的鬼怪長出了一口氣。
青煙如絲,割開銀紗。
隨手一抓將上身的枷鎖卸掉,顯露出半身**。
周身霧氣蒸騰,環繞在他的身側。
他並沒有急著進攻,而是舉頭望月,張開手臂。
臉上浮現享受的愉悅之情,咧嘴笑著,橫生的獠牙都已經化作皓齒。
周期氣息奔湧,威壓沸騰。
橫掃出的無形波紋讓丁家老祖神色凝重。
眼前的高大鬼怪至少擁有金丹級的實力,甚至隱隱之間超越了他,不知具體的實力。
“靈官法眼!”
並作指印開眼,雙眼神光閃耀,照在那月下俊美妖鬼的身上。
那月下之鬼並沒有躲閃,反而欣然的接受了丁傳禮的目光,漆黑的雙眼之中凝聚的猩紅童仁平靜的注視著丁傳禮。
反倒是目光挪動的時候,定格在了塗山君的身上。
對於這樣的變故,塗山君並不意外。
就連他自己都向著更加符合審美的方向進化著,至少金丹的此怪又怎麼可能是那副醜陋的模樣。
倒不如說,鬼怪大多都不是醜陋的,因為他們要誘惑人,。
就是身形醜陋,也會為自己披上一層好看的皮囊。
若是遇到貪財的再用障眼法弄出些金銀。
所以,這隻鬼怪肯定也有個好皮。
隻不過曾經被那鎖鏈穿了琵琶骨,鎖了一身的精氣法力,使得他隻能顯露出那副不堪的醜陋模樣。
念頭閃過不過瞬息。
塗山君同樣神色凜然。
此怪的實力尤在那羅刹虛族的金丹之上。
解開了他的束縛,反倒讓這東西擺脫了枷鎖,一身實力不減反增,威勢更甚。
“李道友,可還有把握?”
丁家老祖的傳音問詢。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麼多年消磨,鬼怪的實力竟然還能壓他們一頭,如果不是因為兩人具為金丹,丁傳禮肯定會直接引法陣重新鎮壓鬼怪,絕不會多嘴問上那麼一句。
“把握不大,隻能竭力一試。”塗山君的聲音聽起來頗為清冷。
既然大致看出了妖鬼的實力,塗山君也明白想要短時內斬殺對方很困難,索性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這樣他本體的戰鬥力就不要發揮了。
本體雖強卻極為消耗法力,一旦丁邪撐不住,還不知道能不能重新封鎮妖鬼。
‘看來今日要出大血了。’塗山君幽幽一歎。
張嘴之際,雙手十指夾住了兩遝符籙。
晉升金丹之後這一年多的積攢,說不定都要用上了。
好在塗山君在符籙一道上頗有天賦。
所以在境界提升之後,自身的繪符能力也大幅度提升,金丹級的符籙早就做好了籌備。
兩道符籙落地,一座伏魔法壇自塗山君腳下升起。
直看的丁傳禮瞪大了眼睛。
剛想驚呼,又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場壇儀,符陣修士?”
鬼修的身份就已經足夠驚人,所以丁傳禮對塗山君從嘴裡取出符籙並沒有太過驚訝。
有些修士就喜歡將東z在身軀內景。
但是,看到塗山君展開法壇之後,丁傳禮實在難言驚訝神色。
什麼時候鬼怪也能開壇做法!
說是鬼修,然而人修多傲慢,同階會麵當稱呼一聲道友,心中仍然多有瞧不上。
就像是妖修,其實大多數修士還是稱呼妖怪。
鬼修對於繪符一道都不能用不甚精通來形容,因為有記載的符籙大多都是克製妖魔鬼怪的。
難道繪製出符籙來弱化自己?
隻不過塗山君和普通的鬼怪大不同。
壇儀一開,塗山君身上黑袍化作黑色道袍。
道冠束發,儼然是一位異類道長的模樣。
若是再手持一杆桃木劍,兩側懸掛壇儀幡,還真會是有模有樣的道家高人。
月下妖鬼抿嘴笑了起來,雙眼彎成月牙狀。
倏然。
妖鬼抬起手臂,法印結成的瞬間,周遭蓄勢待發的濃霧驟然勃發。
風息狂湧,攪動陰雲色變。
天空明月被烏雲遮擋。
整個陳舊祠堂都被大霧籠罩,原本還清晰可見的妖鬼身形也隱沒其中。
丁傳禮麵色微變,持劍於胸前,青蓮法動,腳下蓮台浮現。
青光蓮瓣化成的光罩正要擴展。
“定風!”
一張紫符甩出。
化作定風大旗交織轟然落下。
大旗落下的瞬間,四周風息止。
金丹級定風符籙所化大旗當即鎮住了狂湧的風息。
“鎮霧。”
“引月光!”
又是兩道紫符從塗山君的手中飛出,鎮霧蜃妖虛影出現,蜃妖盤踞在定風旗上,四爪騰挪,最後攀爬在定風旗的頂端。
張大了嘴巴,猛的一口長吸。
稀溜溜。
濃鬱的黑霧龍卷狀湧入了蜃妖虛影的口中。
風停霧滅,上方月光重新接引。
主持壇儀的塗山君並沒有放鬆警惕,兩道靈符落在丁傳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