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金奎臉上的耐性已經完全消失,剩下的是肅穆和狠厲,以及難以言喻的憤怒。
“與你三分好氣,當真覺得某是那好欺之輩。”
“你這惡鬼竟真的冥頑不靈,不通人言。”
“不過是高區區一個小境界,安敢如此大言不慚。”
能夠修至金丹,多少摸索到了自己的道。
除了資質極好的天靈根之外,哪一個不是摸爬滾打走過來。一路上踏著諸多同輩的屍骨,不說屍山血海,也經曆過無數鬥法。
又有哪一個是完全沒有三分怒火心氣的人。
看在那區區一個小境界的份上,他有所退讓。
換來得卻是對方一次次的得寸進尺,甚至揚言要滅他的宗門。
哪怕是再有顧慮的修士,麵臨如此境地都不會無動於衷。
“某就看看,你用何種辦法滅我宗門。”金奎大喝一聲,旋即周身的氣息威壓完全釋放,覆蓋千裡的神識宛如鋪開的絲線,在這一刻迅速的收攏。
無形之線最後彙聚到麵前惡鬼的身上,將他牢牢的鎖定。
金奎身為金丹修士,自有其敏銳,他能覺察到那赤發惡鬼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也明白對方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赤發惡鬼來,可能真的要覆滅他的宗門。
但是,哪怕隻有一絲絲的可能,該做的防護措施也不能鬆懈。
“升護山大陣!”
金丹修士的傳音遍及。
早就已經做好準備的赤烏宗築基修士當即進入陣基,以身馭陣。
赤色光柱自赤烏宗山脈的之中排布有序的山峰衝天而起。
金光擴散,眨眼間的功夫,層層加護的兩道內外金烏陣成型,光幕如水似光。
以全宗之力,數百練氣弟子和九位築基修士開啟的護山大陣足以抵擋金丹修士的攻擊,哪怕是麵對金丹中期的修士也絲毫不懼。
有這樣的準備和防禦措施,上宗落日山的支援定可在宗門被破之前趕到。
如果他金奎能夠親自主持陣法,就是再來幾位金丹修士都無法攻破護山大陣。這就是宗門大陣的底蘊,賦予他們抵抗更強修士的底氣。
“怎麼了,突然之間為何升起護山大陣?”
“難道宗門麵臨危險。”
“我聽說上午之時出了一件大事,宗主與諸位長老在議事大殿待到下午才現身,好像就連老祖都出關了。”
“快看,大陣外的好像就是老祖。”
“大陣外。”
“真的是老祖,那黑袍人又是誰?”
本就因為莫名變故而緊張的宗門修士這時候更顯慌張。
就連護山大陣都開啟了,這豈不是說明宗門麵臨著巨大的危機,甚至可能是滅頂之災。
“我們要相信老祖,相信師門長輩,一定可以守住宗門。”
“對,大陣開啟,我們更要冷靜,哪怕不能幫忙也不要添亂。”
……
赤發惡鬼澹澹的注視著開啟的護山大陣,伸出手掌,平攤開的青白色鬼手慢慢翻轉。
手背顯露,紫黑色橢圓形的指甲流轉著光芒。
塗山君輕吐一字:“逆。”
嗡!
赤金色的陣法出現了黑紅色的絲線。
仔細一看,那好像不是絲線而是裂痕。
裂紋不過瞬息的功夫已經布滿將山脈川流籠罩起來的數百裡大陣。
緊接著,黑紅色的霧氣升騰,化作凝實的黑色屏障,正正好好就夾在雙層大陣的縫隙之中。
幕布遮蓋,原本晴朗的天空都被陰影籠罩,身處陣法之中的修士感受的尤為深刻。
“這是宗門的護山大陣嗎?為何……”
“為何看起來這麼的詭異。”
赤烏宗的修士仰頭,茫然的看著頭頂上大陣光幕。
不說宗門弟子,主持著大陣的築基修士早已經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宗門大陣。
不僅不是宗門大陣,相反他們還被這突兀出現的東西給架住了,撤掉陣法也不是,維持陣法也不是,如此進退兩難,難以與人言說。
金連火站在主陣陣基上,同樣舉目無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也早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
“老祖。”目光觸及,將自己的傳音送出去。
如今他能做的也隻有這樣。
“是你做的。”金奎盯著遠方壓下手腕的赤發惡鬼,目光之中滿是凝重,就連眉頭都跟著皺緊。
現在的變故肯定不是宗門的修士弄出來的。
那就隻能是眼前的赤發惡鬼。
大黑山真王,塗山君。
塗山君麵容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成功而欣喜,隻是尋常的說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
當然,留給塗山君的時間也不多。
作為精通符陣的修士,而且此道還能跟上塗山君的修為,足以說明塗山君對符陣的理解。
他確實無法正麵摧毀赤烏宗的護山大陣,但是往裡麵加點料還是辦得到的。
護山大陣哪怕是他這樣的修為,麵對起來也十分吃力。
真讓他們將護山大陣架起,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攻克,更何談趕在落日山反應過來之前將赤烏宗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