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也許上次他們殺的根本不是什麼闖入縣城作亂的虎妖。
而是老縣令。
越想赤玄便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是我瘋了,還是朝廷瘋了,朝廷為什麼會派遣精怪成為地方父母官。」赤玄輕聲的呢喃著,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目光觸及城樓上高大的豺狼屍首。
與尋常的野獸不同,縣尉的身軀大部分還是人形,隻是身上的皮毛都成了豺狼的模樣,就連那碩大的腦袋也變成了猙獰的獸首。
「精怪?妖怪?」
赤玄本還在殺官之後的緊張驚慌中,又驟然得知縣尉的身份,並且聽塗山君說了他們縣令的身份,頓時陷入更深的懷疑之中。
「妖道殺了縣尉!」
也不知道是哪個捕快,嘹亮的聲音好似要刺穿夜幕一般,驚醒了衛戍和處於驚訝之中的兵卒。
他們其中很多人都參與過圍剿虎妖,自然也知道赤玄的本事。
再加上,上回赤玄高調的帶著人在城中奔襲,後來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
知道歸知道,卻並沒有太過害怕。
當兵吃餉,乾的就是為朝廷賣命的活兒計,他們又怎麼敢違抗縣尊大人的命令。
但是,當赤玄的護身法罩撐起,擋住強弓勁弩的時候,他們已明白要對付的不是一般奇人又或是妖怪。
「妖道,貧道嗎?」
赤玄笑了一聲,今日衝擊之盛,令他實在沒有心情多做解釋。
這是世界觀的崩塌,所有認知都在進行顛覆。
「本座倒是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塗山君的聲音在赤玄的耳邊響起,那聲音中帶著些許意料之中的澹然。
還不等塗山君多說什麼,稽城上方的香火已經風雲攪動。
一道身影踏空飛來。
那人身著蒼青官服,頭戴雙翅烏紗,背著雙手懸停在半空,
目光如炬的盯著城樓上的赤玄:「妖道,殺死朝廷命官,乃是大罪,爾要造反不成?」
三輪明月在香火之力的遮掩下隱沒在雲層之中。
胡縣令周身的威壓在此刻顯現出來。
煌煌大勢如同天空雲層墜落壓在頭頂。赤玄感覺自己麵對的根本不是一個胡縣令,而是在麵對一座城池。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事已至此,是非曲直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明白的。
轉動手腕,赤玄坦言道:「在你未做縣令之前,我赤羊宮已布施多年。」
胡縣令一臉的悲痛,羊怒道:「本官讓縣尉請你查明真相,未曾料到你卻下此毒手,仗著自己的神通本事,殺了本縣的縣尉。」
「殺官便是謀反,赤玄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胡縣令的話音未落,又是一道靈光閃爍,忽地越過兵卒出現在城牆上。
赤玄循光望去,看清了來人的麵容。
那人一身勁裝,錦繡花邊的黑色官袍,腰間懸著令牌器物,背著一柄長劍。一襲黑色長發被發巾紮起,以沒有帽翅的烏紗籠罩。
赤玄認出來人。
正是降魔衙門的小旗官,他們還曾並肩作戰過。
微微拱手,麵色同樣複雜的說道:「常將軍。」
常迅並未托大,而是回禮道:「道長的修為精進倒是迅速,在下也十分佩服。」
讓赤玄感覺意外的是,常迅對他的態度好像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惡劣,反而隱隱有一種親近之感。小旗官是上方郡城分調,所以他們也很少見麵。
而且,赤玄自認隻是禮貌的交談,兩人並沒有多麼深厚的交情。
看到常迅,赤玄又想起他們阻擊虎妖的時候,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豺狼縣尉,疑問道:「魔君,他也是妖怪嗎?」
「卻不是。」
塗山君怎麼可能沒有聽出來赤玄聲音中的緊張。
他也沒有賣關子,而是將事實告訴了赤玄,繼續說道:「我從那豺狼精魄的記憶中看到,好像降魔衙門都是正常的人類修士。」
聽到這話的時候赤玄長出了一口氣,他感覺心中一個重擔放了下來。還好,他麵對的並不都是妖魔鬼怪,大蒼朝還是擁有正常修士的。
降魔衙門和官府是兩個體係。
官府走聚攏香火的法門,降魔衙門的修士則是傳統的練氣士,他們並不沾染香火,也不修行聚攏香火的法門。
具體原因為何,也不是一個小小的縣尉能知道的。
根據塗山君推測,應該是香火願力的負麵影響造成的。
有些修行香火道的修士,會隨著自身力量的強大,而被更加龐大的香火反噬,最後入魔失去理智。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閾值,越過了這樣的閾值,就會成為香火魔。
降魔衙門培養傳統的修士,應該就是為了斬殺香火魔。
傳統修士雖然也有入魔的風險,但是相對於吸納香火願力的修士,他們入魔的概率更小,修為實力也足夠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