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平舉轟出。
光頭宗師麵前的護體法罩轟然破碎,身軀猶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回地上山脈,那本已經有些被壓製的地火再次燃燒。
衝天的蒸汽化作雲氣,融入魔雲之中。
那霧中大魔猩紅雙眸化作兩道神光直衝天際。
仰天嘶吼的魔頭高舉尊魂幡,魂幡幡麵迅速裹住主杆,此時的尊魂幡則如一件兩麵鬼爪凝聚成利刃的兵刃,隻一擊便鑲嵌在血煞宗的宗門大陣波紋上。
天空中的那層保護血煞宗的波紋頓時浮現裂紋,猶如龜裂紋路般向著四方延伸。
“宗門大陣。”
“啟!”
血色光柱在三十二峰升起,彙聚於天空二十一座浮島上空。
整五十三道光芒湧入大陣,龜裂的裂紋迅速愈合並且整體又渾厚數成,威壓如山嶽自天空墜下,將手持靈寶的入魔血元硬生生壓了下來。
浮島鎖鏈交織成一道大網妄圖包裹住被大陣光芒壓下來的入魔血元。
魔頭不甘的怒吼卻好似沒有神智般隻會瘋狂的傾瀉自身法力,沒有術式印法的波動。
“宗門真人隨我出手。”
“鎮壓入魔的血元師弟!”
玄煞老怪高呼的同時操控宗門令牌,將各座峰的小陣開啟。小陣與封山的大陣交相呼應,以免法力波動將宗門的根基給毀掉。
血煞宗的底蘊確實強大,大陣開啟之後那如波濤般的魔焰就被鎖了回來,就連被搗毀的浮島也在大陣的接引下重新拚接,隨著鎖鏈的穿插重新飛上了天空。
一道道身如小太陽的金丹真人踏空而行。
神識激發的同時,手中法寶已經悍然出手。
那一道道絢爛的術法光芒猶如暴雨般將中央的魔頭吞噬。
血元識海中。
塗山君手握森白圈子,周身湧動金色的光芒。
定意拳真意讓他在這般猶如魔潭的識海中紋絲不動。
隻不過,對於血元而言他是外來者。
血元的陰神和魔頭又早有融合,如今不過是加快了那個過程,而塗山君這個外來者則無法將之分隔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魔頭吞了血元的陰神。
“諸位師弟一起出手,隻要消耗光魔頭的法力,魔頭就再難回天。”
玄煞老怪的聲音在眾多金丹宗師的耳中響起。
眾人神情嚴肅並未留手。
眼中滿是驚訝。
他們發現不管是術式還是法寶,竟然都無法破開那層護體真罡,那薄薄的猩紅光芒雖然看起來十分的脆弱,卻不見半點晃動和波紋漣漪。
如此,也就隻剩下玄煞說的那般辦法。
現在有大陣封鎖,哪怕被魔頭毀掉幾座山峰,隻要能消耗魔頭的法力就都是好的。等到法力消耗乾淨,就能殺死魔頭得到那件威力強大的靈寶。
“血元師弟,為兄得罪了。”
儘管是那麼開口,血煞宗的金丹真人手中法寶不留半點,在法力的祭煉下,化作一道道光芒轟在光罩身上。
主持大陣的玄煞真人淩空而立,總覽一眾師弟師妹出手。
雙手印法結成,點在主宗大殿。
“屍山血海,九怨魔!”
光芒升起之際見到九位猙獰身軀自座峰飛出,手中鐵索儘頭的勾鐮化作流光交織鑲嵌在那層護體真罡,將本欲施展遁法的魔頭阻截下來。
識海中的塗山君神色凜然。
血元已經和魔頭融合,喪失了主導身軀的神智,隻剩下殺戮和嗜血的**,更不懂一身法力使用,隻會瘋狂的宣泄自身的氣機。
長此以往,必然會將幽神魔生丹耗儘,到時候沒了法力護身,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每一個金丹宗師都不是尋常凡人,更何況是這些站在小荒域最巔峰、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每一個都是時間、資曆、閱曆沉澱出來的人精。
血元都給他造成這麼大的麻煩,何況是魔宗的其他金丹宗師。
那玄煞老怪在看到他反噬血元之後,一定會舉宗門之力鎮壓靈寶魂幡。
他塗山君不是無敵的。
要是他的修為不足以反噬,又被抹殺主魂,到時候豈不是要被人揉搓捏扁。
再像是血元說的那樣被抹去神智種下奴印,或是更狠一點利用另一件靈寶毀壞魂幡,到時候身死道消是小,不能成仙複活幡中人才是大。
塗山君口中獠牙吐露,雙眸狠厲閃過:“好好好!”
“血元,你給我上了一課,讓我明白這些老東西的厲害,你們不是強在修為上,而是強在那樸素的唯物主義修行觀,強在用時間沉澱出的底蘊。”
“這正是我所欠缺的!”
“我修行的時間還是太短、太短。”
“以至於缺少知識、積累、底蘊,唯有修為還算拿的出手。”
塗山君注視著麵前已經和識海融合大半的魔頭,輕聲的呢喃:“修為帶來的差距,還是讓我贏了,隻是你留給我的爛攤子實在難收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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