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側目望去。
閻浮光影隨手招來一朵雲彩,整個人依靠在雲朵上,揣著袖袍老神在在的看著有所動作的塗山君。
說起來塗山君此舉實在有違道義。
趁著對方接受傳承的時候,用靈寶打碎彆人的腦袋,更是一點大修士的氣度、傲氣都沒有。
不過塗山君並不計較,能弄死對手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怪隻能怪靈魔宗的修士對算計的太多。
他想要從源頭上解決掉靈魔宗的複宗計劃。
閻浮倒也沒有譴責塗山君,反而十分淡然的看著,絲毫沒有身為傳承地主人應有的緊張感,就好像坐在那裡接受傳承的並不是他的弟子一樣。
說是繼道者,實際上不就相當於他的徒弟。
塗山君微微皺眉,卻沒有將手中的靈寶收起來。
此時正是弄死靈魔宗底蘊的好時候,錯失良機的話還不知道未來會生出什麼樣的變數。但是,閻浮光影的神情又做不得假,那好像真的毫不在意。
一時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痛下殺手。
“我殺了她,你的三千閻浮法就失了傳承,你當然會阻止我。”
“會。”
“然而不僅如此。”
閻浮光影搖了搖頭:神通術式對於修士而言很重要卻也沒有那麼的重要,就是儘數丟了也無妨,最重要應該明白自己走什麼樣的路。”
“留下傳承之地隻是因為不想本君的路斷絕於此,並不是一定要人傳承下來。”
“還請前輩明言。”塗山君眯了眯眼睛。
“傳承地對修士的修為壓製很大,避免了一定的內鬥,如果有人想要開啟爭端的話,就會遭到本君生前留下的後手攻伐,以你的修為……”
閻浮旋即說道:“另外一點,當年她進入傳承之地並不單單是為了傳承,更是想用傳承之地壓製自身的走火入魔,靠著平衡才穩住內外。”
“伱這一錐能將她的腦袋打碎,不僅會遭到本尊的攻殺,更會將她從這具腐朽的身軀中解放出。”
“元嬰巔峰的元嬰與陰神,你猜猜她解開之後最先尋找的是什麼?”
聽到這塗山君麵色劇變。
哪怕是元嬰修士,沒有身軀作為依仗也絕對沒法子發揮相應的實力,最多也就隻能發揮出完備身軀的三成修為。
而她解放出來的第一時間肯定要尋找肉身奪舍。
在這傳承之地。
閻浮光影是神識存留,寄宿在歪脖樹上。
他塗山君是魂幡的主魂,誰都不可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鑽進魂幡,那剩下的選擇唯有一個。
就是同樣不設防,盤坐在第三蒲團上的隕炎真人。
若元嬰巔峰奪舍金丹巔峰,縱然隕炎真人來曆非凡,陰神的強度遠超常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閻浮光影說是不在意彆人會不會傳承他的道法,實際上他對自己的修行路很重視,不然不會這樣維護隕炎真人。
將靈寶揣進懷裡,塗山君看著麵前這位千年前的元嬰巔峰。
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做。
他已然自己推理出這個道理來,既然他明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更不會為了杜絕靈魔宗的複宗底蘊而將眼前的人殺死。
如果不是那些餘孽,他們兩人之間該是沒有任何的交集。
“她什麼時候會醒?”
閻浮光影麵帶微笑。
儘管那時一片柔和的光芒,塗山君還是從中看到了微笑和沉默不語。
心中了然。
大能的神識存留看起來很少說話,實際上依舊是帶著不屑和漠視從他的身上掠過。
塗山君終究隻是一件靈寶主魂,連修士都不是。
要不是對方被困在這裡太久,怕是根本不會多說。
“或許是隕炎前輩接受完傳承,傳承之地沒有了作用,又或是等她解決了自身的頑疾,就會從中醒來。”輕聲的呢喃了兩句。
殺了她,反而會讓那些靈魔餘孽沒了念想,執著於和他作對。
到時候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想到這,塗山君盯著眼前的元嬰真君,又取出那方黑色的印璽。伸出鬼手穿過自己的識海,將一團黑色的煤球抓出來仍在地上。
滾落在地上的魔頭磕頭道:“老爺有什麼吩咐?”
“看著她,一旦她有什麼異動就通知我。”
塗山君指著元嬰巔峰的大真君,隨後又指了指隕炎真人說道:“看顧好他,要是有什麼差錯,我就將你挫骨揚灰,陰神收進魂幡永世不得超生。”
又覺得這樣做不保險,塗山君將那件被他祭煉好的神識寶物收緊,禁錮了魔頭的一應威能,隻留下個傳遞消息的能力。
有閻浮光影存在,魔頭就是想出手也會被他攔下來。
正好為塗山君的後手上保險。
雖然閻浮光影沒有動作,麵容更是模糊的看不清,但是那略顯詫異的神色還是流露出來。
這又是偷襲,又是養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