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之下。
雲霧翻滾堆疊。
一道身影站在異獸背上,眼中閃過沉思的神色,凝望遠方的百丈靈舟,靈舟破開雲峰,龐大的靈力形成光罩,凡有路上的鳥獸,見到便趕忙逃離。
就算是修士也不敢貿然靠近。
靈舟行駛有既定軌道,尤其是在大勢力的庇護之下,如果有修士不表明來意肆意靠近靈舟,這與宣戰沒有差彆,靈舟上的修士會動用致命武力。
身旁泛起波紋,接著一位身著長袍踩著飛劍的修士出現在人影的身旁驚訝道:“怎麼這麼大的陣仗?”
“連派三艘中型靈舟以及一艘大型靈舟,我看此地也沒有那麼多適齡的孩童啊,過十歲的早就被各勢力收走,難道他們還會將人送來?”
長袍之人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老成,又有人到中年的些許滄桑,有些圓滾的麵容在肥肉的擠壓下看起來更多了市儈。
踩在異獸身上的那人則顯得更加沉穩,背著手,淡淡的問道:“上頭交代給你的事情都辦完了嗎?”
圓滾修士笑嗬嗬的拱手說道:“如果說原先還有些難辦的話,現在就好辦多了,太乙宗的升仙大會辦的這麼熱鬨,送來的適齡年紀的孩子也足夠多,我們的人也更容易混進去。”
“那就好。”沉穩修士滿意的點了點頭。太乙宗新立,肯定需要很多弟子壯大宗門,這時候也是最好安插暗樁的時候。
十歲的孩子已經懂了很多東西,再從他們之中進行挑選,總會有合適的人能借著升仙大會成為太乙宗的弟子。
如果他們能爬到高位,從今往後就少了許多後顧之憂。
“王大人,我們要不要截殺一批靈根優良的弟子,這樣我們的人就更有機會了。”圓滾修士眼中的狠厲快速閃過,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被尊稱為王大人的異獸修士頓時神色凜然,怒斥道:“白飛程,你胡說什麼。雲景城距離太乙宗不過兩萬裡,元嬰真君頃刻便至,我們要是被抓住,死的就不是一兩個人了。”
王大人神色陰沉。
這趟活兒本就需要隱秘行動,如果被抓,以太乙宗那位元嬰老祖的手段搜他們魂那是輕而易舉,到時候不僅計劃泡湯,就連他們背後的人也要受牽連。
“是,是……”白飛程諂媚的笑了笑:“大人說的對,是我想差了。”
“以後你就是雲景城的聯絡人,他們有事情會與伱聯係。”異獸修士交給那人一隻儲物袋,接著戴上一頂鬥笠遮住麵容,化作遁光消失在遠方的天空。
白飛程打開儲物袋看了看,眼中放出金光,笑得合不攏嘴。將儲物袋往腰間一掛,旋即按下雲頭,他還得儘心去辦這件事,不能怠慢。
……
在太乙宗升仙大會預備的同時,乾元大地許多金丹宗師也沒有閒著。
百煉派駐地。
當頭者正是百煉派的掌門,司空星冶。
而坐在距離司空星冶不遠處的是一位老人,看起來慈眉善目,卻沒有一個人會小瞧他,概因此人是丹鼎宗掌門,乃是金丹巔峰的煉丹師。
據說可以煉製四階丹藥,稱之為煉丹宗師也不為過。
同坐正堂之內的眾人,均是金丹。
“現在我們已經到太乙宗的忍耐極限,如果還不搬走,就要麵對大宗的怒火,那位可是在星羅海宗議上力壓群雄,將後期大真君都掃下台的猛人。”其中一位金丹宗師小心翼翼的說到。
說著還看了看司空星冶和丹鼎宗老祖的神色。
他們能尋到這裡來,大多都抱著抱團取暖的意思。單靠自己也抵抗不住太乙宗的傾軋,但是當他們人數多了之後就是太乙宗也得好好考慮。
一位身著火紅法袍的大漢站起身來,朗聲說道:“難道我們不能學金鼇大地的那些家夥嗎,金鼇真君再霸道也沒有全吞了整個金鼇。”
“太乙宗倒讓我們搬離蓬遠。這件事就是鬨到宗議那裡去,也是我們占理。”
“沒錯,蓬遠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地方,憑什麼他太乙宗隨便就能奪去,我們必須去宗議抗議,讓兩宗為我們做主。”又一位金丹宗師拍案,厲聲放話。
司空星冶的目光掃過眾人,加起來差不多有十來家金丹勢力,如果運用得當的話甚至能一躍成為一流勢力。
他揮了揮手說道:“終究要用實力說話,我們就是狀告到大宗議,最後不過是擂台上見分曉而已。我們和兩大元嬰真君打擂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此言一出,堂內原本激憤的修士頓時沉默下來,那些本就沒有說話的也皺起眉頭,千言萬語,他們的實力都不足以和太乙宗抗衡。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兩宗為什麼會暗中支持,拿捏不準兩大宗門的態度,萬一他們做的過火惹惱了太乙宗的元嬰修士,就是死路一條。
“司空道友說的在理,我們和太乙宗的差距太大。”丹鼎宗的老祖微笑點頭,隨後說道:“金丹與元嬰本就是天塹何況那位還是元嬰後期的大真君。”
“惹惱了他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鐘離長老說的意思難道是我們什麼都不乾就這麼將蓬遠讓出去嗎?”火袍修士麵色一沉:“讓了蓬遠,我們又該去哪裡謀生?”
“金鼇那些家夥本來就對我們有意見,其他海域或多或少有仇家和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