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君沒有問可不可靠,他隻需要個門路。
……
返回了孤幼院。
靜悄悄。
踏入正堂點燃油燈的塗山君回首望去,一個個瘦小的人影站在門口。
“虎叔,阿姐沒回來嗎?”
本以為孩子們早早歇息,原來全都擔憂夜歸人。
塗山君取出懷裡的果脯,笑著說道:“三娘與那公孫娘子有些閨中話要說,說不得還要住上幾日,這便遣我回來,照顧你們一二,可莫要以為三娘未歸就失了約束。”
一眾孩子得了靈果釀造的果脯,分了吃,嬉笑著返回了後院廂房。
唯有瘦猴留了下來。
小大人般,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分明記得自己守在虎叔房舍的門口,怎得卻見到虎叔從院外歸來。定然是從阿姐那邊歸來,而想到上午的時候虎叔說的話,瘦猴露出恍然的神色。
虎叔果然是劍仙。
塗山君拍了拍瘦猴的小腦袋瓜,平靜地說道:“去睡吧,這幾日看好弟弟妹妹們。”
打發走瘦猴,塗山君回到自己的房舍,取出一枚玉盒。
入夜時分。
來到廂房看顧一二。
靜等天明。
薄霧猶如波紋雲卷在朝陽下化作炊煙。
塗山君為孤幼院的孩子們做好飯食,便揣著玉盒走出院落。
門口,傀獸馬車早早的等候著。
鶴書拿下一方矮凳,打開車廂的門簾。隨之高大身影踏上馬車,傀獸馬車啟動,在坊間奔馳了起來。
……
相比於隆榮坊的破舊臟亂,港信坊頗有富貴模樣。此地距空港較近,樓舍亭台相連形如峻嶺長殿。
鱗次櫛比高矮不一的閣樓鋪成長街,在朝陽的衝刷下,好似蕩漾在溫暖的琉璃海洋。
澄澈明媚。
往來的修士也多。
街上的馬車絡繹不絕。
甚至讓人久違的感受到擁堵。
吳老五就住在這裡。
在兩人進門落座的之後,吳老五笑吟吟的看向兩人,說道:“你們來的真早啊,我還沒有尋你們,你們就先尋上了我,不錯、不錯。”
‘築基?’塗山君看向對方的同時心中念叨了一聲。
不說彆的,此人的消息倒是靈通。
像是早就知道有人會找他。不過此人的眼中還是帶著失望的神色,就好像是與自己的預期並不符合的些許失望。
“吳老大神機妙算,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鶴書立從懷裡取出一隻口袋。鼓鼓囊囊的。
順著袋口看去,分明是一袋子中品靈石。
這一袋二三十塊中品,按照古仙樓定下的置換彙率,一塊中品抵十二塊下品,約莫得三百多塊下品靈石。
吳老五拿在手中,掂量一番後笑道:“賢弟快人快語,說吧,是不是要見你們興幫的那位幫主?”
鶴書立微微搖頭道:“不是。”
“不是?”
“我們要見許三娘。”
“誰?!”吳老五瞪大眼睛。
“許三娘。”
“你知不知,許三娘因為刺殺熊公子,已經打入大牢等候問斬,你們莫不是在引火燒身?”吳老五將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桌上,又退回到鶴書立的麵前,冷笑道:“這可是掉腦袋的活兒,你們另請高明吧。”
塗山君微微眯了眯眼睛。
築基而已。
他這具身軀是練氣大圓滿的分魂身,地獄變的神通足以生效。
儘管兩人無冤無仇,但事態緊急,他也隻能出此下策,遂說道:“道友……”
“還請吳老大通融。”鶴書立趕緊阻止身旁黑袍修士,又將兩個袋子取出,甚至還有一枚玉狀的蠶豆。
“不過是見一麵,就算我不進去,隻要能送他進去就好,我們不過是練氣的修為,根本不會做出大案。”
吳老大的眼睛光亮了起來,讚道:“好吧,看在你們如此誠心的份上,我就帶你們走一遭。”
說著將桌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鶴書立擦了擦額頭的汗,陪笑:“勞煩吳老大。”
……
走出院落。
登上傀獸馬車。
吳老五提前去安排,說是讓他們先去大獄外的某處地點等他的音信。
車內。
塗山君拱手道:“多謝。”
鶴書立趕忙還禮說道:“是我該謝謝您沒有動手。”
真讓這位魔君出手,築基的吳老五是對手嗎?
估計會和病虎幫的幫主一個下場。回想起當日的場景,鶴書立微微搖頭,到時吳老五就算沒死也得如他那般中邪
天機府的大獄外。
換了一身行頭的吳老五領著塗山君走過幽暗的長廊,路上碰到的修士也像是沒有看到塗山君似的。
“最多隻有一刻鐘的時間。”
“足矣。”吳老五打量了一番玄黑法袍的修士。
直到越過數重關隘,走過小路,才來到一處方正的石室門口。
吳老五先去和守門的交涉,笑哈哈的不知道在談論什麼,之後借著喝酒的由頭支開兩人,這才轉身的時候擺手示意塗山君趕緊過去。
“行呀吳老大,兄弟們正愁沒點酒錢。”那兩位練氣士笑哈哈的說道。
他們同樣給分得一袋。
這都抵他們一年的俸祿了,不拿白不拿。
而在石室的隔壁。
正有一年輕人就坐。
如果塗山君走過去看,也許會認出這有些麵熟的麵孔。
打發這兩人,吳老五趕緊沿小路來到石室的隔壁,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這便是今日尋小人的修士。”
接著又有些好奇的打探道:“應該不是她殺的人吧?我聽說那位公子可是金丹真人呢。”
鐘漢搖頭道:“本以為會是一條大魚,沒想到隻是些家長裡短。”
接著揉了揉腦袋。
這案子調他這位執法修士來做甚,他斷案的本事又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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