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彆看青婆婆事事講規矩,好像很麻煩,受掣肘。”
“我們都不講規矩,那上頭的修士就更不會在乎什麼了。”
“你不怕死?”
“怕,但我更不想這樣活著。”
“那就走吧。”
“去哪兒?”
“去東坊的鋪子購買藥材,煉製一爐築基丹。沒有築基的修為,你連上牌桌的資格都沒有。”玄黑道袍的修士緩緩起身。
鶴書立趕忙追了上去。
“出門去啊?”
“有些事情要辦。”
與三娘打了招呼之後,塗山君與鶴書立離開孤幼院,登上前往東坊的傀獸馬車。
車馬在天機城的街道上奔襲,廂房內玄黑道袍的修士高坐。
身著青衫的白麵中年人沉思道:“爺,興幫那邊的事情我推了吧。”
“不必。”
“我讓你做的無外乎細瑣小事而已。”塗山君微微搖頭。
真要是麵臨大事,鶴書立縱是金丹也沒什麼用處,他落子在這裡,本就是為孤幼院考慮,隻要鶴書立能幫忙照顧,便是大功。
如此時局塗山君也沒什麼想法,不由懷念太乙師兄在的時候。
不管是人情世故,還是勢力脈絡,以及計謀策略都由太乙師兄出頭,他隻需要完成其中關鍵的環節就足夠了。
倒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布局謀劃,不是無關痛癢就是用力過猛,總之塗山君也看明白了,他確實有悟道修行的天分,卻沒有操控天下的能力。
不如按部就班的靠經驗見招拆招,免得弄巧成拙。
當務之急還是幡主修為。
有修為怎麼都好說,沒有修為支撐,總歸沒有多餘辦法。
……
塗山君和鶴書立一走,隔壁住著的雪姨以及惜憐就來到了院裡。
風姿綽約的雪姨勸慰道:“紅裳,如今案子告破,鐘公子高升去了,你的修為也已築基,曆經此役,有靠山和沒靠山,天差地彆。”
“裴公子是道體天驕,又是自家人,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如此天賜良緣,紅裳你為何就不答應呢。”
惜憐羨慕道:“對呀紅裳姐,我想嫁都嫁不出去。”做為裴許氏的婢女,她哪裡有資格和許紅裳相提並論。
以前是許三娘自己不想提升修為,但並不代表她的靈根資質和天賦弱,隻需幾年的功夫,就能追回。
許三娘心中煩悶,她倒是對那位素未謀麵的表哥沒有惡感,要說有,也多是對她娘的,孩子受氣就是做爹媽的原因。
她爹早死,兩個哥哥不知所蹤,隻剩下娘,現在娘又話裡話外逼她嫁回去,若說原來也就罷了,但她爹早有先言。
“我爹死前,不讓我嫁回裴氏,我不能違背先父願望。”
說起他爹,雪姨沉默了半響。
當年的許宣入贅裴氏可是一段佳話,隻不過後來的事情,她一介金丹修士所知甚少,也不明白為何天驕會隕落。
……
“你爹已經死了。”
“但娘還活著。”
慵懶嫵媚的聲音在小院的門口響起,一道婀娜的身影步入院落,帶著麵紗看不清麵容,唯有外露的鳳眸流轉。
許三娘轉頭看去,兩人的雙眸竟頗為相似。
“不請娘進去坐坐?”
“請。”
“瘦猴,帶弟弟妹妹們回後院。”許三娘差遣瘦猴將那些散落出去的孩子們抓回來,隨後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好,阿姐。”瘦猴一看這陣仗,也顧不得欣賞出塵仙子,神仙姐姐,趕緊把黑孩兒小丫他們帶去後院。
女人身後的侍女低眉跟隨,一言不發。
直到正堂。
女人看到了擺放在正堂供桌上的木劍匣,眼中似有追憶的說道:“你爹,就給你留下這麼一件古寶和他那破落祖宅嗎?”
“害我女兒過得如此落魄。”
許三娘接過話茬道:“還有道體和一條明路。”
女人說道:“他若真有明路,也不會丟下我們孤兒寡母了。”
……
黃昏。
煉製完築基丹返回孤幼院的塗山君,看到了門口的六架規格的傀獸馬車,笑了一聲道:“好大的排場啊。”
還不等步入正堂,瘦猴以及一眾孩子扒著牆角,給塗山君打眼色。
“有客人?”
塗山君走近將身上的荷包葉困紮的包裹遞給瘦猴。
“不是客人,好像是阿姐的家裡人,住在隔壁的那兩位娘娘也來了。”
“行,我知道了。”
塗山君正大光明的步入正堂。
堂內。
女人的目光挪過來,淡淡地說道:“正主終於回來了。”
“找我的?”塗山君詫異呢喃。
隔壁裝修嗡嗡響,導致靈山沒休息好。
今天一更,明天正常更新。
已從家裡搬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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