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
等待了許久的荒狐終於看到一道人影走來,那修士驚訝道:“陰雷,夾雜未知的術法。”
……
東方泛白,已近黎明。
薄霧於舟上飄淡,化作環繞柳絮,往遠方去。
站在甲板上的高挑修士依靠著欄杆。
凝望遠方。
回首見,龐然大物撞碎了清晨的霧氣,顯露出自己莊嚴肅穆的巨大身軀,而這等堡壘,就在天空中航行著。
沒有遠播的震動響徹,也未見到濃鬱煙塵遮蓋,唯有避而遠之的天空荒獸群,以及飛天遁地的修士。
這是一艘巨艦。
前往萬物城。
伴隨著晨光灑下來,高挑的修士拽了拽頭頂鬥笠。
內裡是一張如錦繡山河般的麵容。
不正是許久未見的許三娘。
距離擺脫了組織尊者的阻攔已過去月餘,輾轉了許久終於踏上靈舟巨艦。
儘管還沒有離開天機城的勢力範圍,不過以他們這麼隱秘的行事風格,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人能再追尋來。
“就這麼一走了之?”
一道蘊含著威嚴而沉重的聲響宛若戰鼓捶在了許三娘的胸膛,差一點就將她震的倒退跌落在地上。
直到一位高大修士出現在她身後。
這才止住了自己的身形。
身後修士身著一襲暗紅黑袍。
一把將許三娘夾在肋下。
法袍一遮,拔地而起。
直接從那艘巨艦的甲板上離開。
沒有半分猶豫,塗山君單手拍在自己胸口。
噗!
猛的吐出一口黑紅色的鮮血。
鮮血在他術法的歸攏下變成一道人形。
高大魔尊單手撚決,口誦真言:
“靈魔血殺,三花身。”
“疾!”
人影凝聚,站在原地。
雙眸看向了遠天的一道肉眼無法看到的高速陰雲。
那雲彩就像是融入了此方天地,又像是遊離在天地之外,但如果不是修為高深者,絕不可能看出其中問題。
陰雲拂過之際,一道身著暗金法袍的老者走來,看向擋在了他麵前凝實術法。
冷笑道:“雕蟲小計!”
……
“塗山大哥?”
眼見塗山君吐血,三娘趕忙取出手帕將之擦拭。
“無礙,術法而已。”塗山君神情凝重。
神識早就如煙海般鋪開,化作了鋼鐵的洪流。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過其威壓竟讓他有了一種麵對江副城主的壓力,儘管隻有幾分相似,也足以讓塗山君逃命了。
光河尊者的實力深不可測,既然是武相,定然更擅長鬥法。
那日能放他離開,估計更多的是顧及會將城池破壞,而非懼怕了他的修為。
更不用說,他現在的法力不足,頂多全力一擊。
對付同階還能憑著手段將對方趕走。
一麵臨更強修士的追捕,隻能狼狽逃命。
就在說話的功夫,陰雲的神識同樣湧來,不過是片刻之後,原本以為甩開的陰雲已經追了上來。
塗山君一看如今的情況,怕是難以善了。
果斷取走許三娘身上所有的寶物一一檢查,按理說對方不該追來,但此人還是來了,要麼是拿走的公孫晚等一眾組織修士的靈石有問題。
另一種就是許三娘身上有其他寶物。
“找到了!”
塗山君目光凝於許三娘腰間玉佩。
玉佩此時綻放著淡淡光芒。
“這是?”
“我娘給我的。”
“那追來的估計是裴氏的高修。”
塗山君一把扯下玉佩,盯著許三娘說道:“一會兒我送你走。”
“可是……”
“沒有可是!”
塗山君仰頭看向天空,紫黑色的指甲驟然尖銳,在他術法的波動下,一道幽邃的口子被他的鬼手撕開:“走!”
“我應該去哪兒?”
“往東。”
“越過萬物城的。”
“去朝陽橫空的東方!”
在許三娘墜入域壘空間的同時,塗山君以法力將口子撫平。
不過數息,人影已踏空來。
感受著空間浮現的波動,人影淡淡地說道:“我以為你會直接遁入域壘空間。”
“諾大的家族,搶奪一個小女娃的家產,很丟人!”
人影笑了兩聲說道:“如果那家產中有成仙的秘密,你還會覺得丟人嗎?”
“丟人!”
“很丟人!”
人影淡然一笑道:“沒想到你修至這等境界,還不知道修行本質。”
“如果沒有掠奪,那麼如何擁有諾大的家產,如果沒有掠奪,如何擁有這一身強大的修為,我們修士更是無時無刻不在向天地掠奪。”
“既然可以掠奪天地,又怎不能掠奪他人。”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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