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君將玉簡拿起,神識一掃,對鯤鵬宗現在的情況一目了然。
確實如虞龍說的那樣,鯤鵬宗已經分崩離析,其他人不足為懼,隻有垂雲這個瀕死的尊者支撐著一切。
塗山君收起玉簡,頂柱香,點燃後拜下,將之放置於玉像麵前的香鼎之中,伴隨著嫋嫋煙雲,麵前玉像好似活了過來。
往後半月。
塗山君住回了丹峰。
周家人幾次來請,塗山君都沒有動身前往,他總歸是要避嫌的,而且隨著周行烈的身亡,也不知應該與誰說話。
似乎那滿肚子的話,也隻能說給尊魂幡中的眾人。周玉峰身兼刑峰也無法久留,暫住幾日後匆匆離去。
倒是遣周玉宗前來鞍前馬後。
周玉宗的天賦一般,比不上他大哥,而且塗山君看的出來,這小子沉溺酒色,身子骨也不硬朗。
這輩子,金丹就是最大的成就。
塗山君等待良久。
終於聽說了金鼇真君出關的消息。
……
“長老,老祖有請。”
“老祖?”
金鼇真君皺眉問道:“哪位老祖?”
什麼時候宗門又冒出一個老祖來。
那位上宗派來的尊者,也隻被稱作太上長老而已。
“自然是宗門的太始老祖。”
聽到這個名號,金鼇真君雙眸瞳孔不自覺地縮小些許,遲疑道:“他回來了。”
這句話不像是問句,而是一種陳述。既然宗門內這麼多修士已經知道,那個人肯定已經返回宗門,就是不知道因為什麼。
不用擔心,因為他很快就會見到那人。
也就清楚了。
金鼇真君施展遁術,遁光閃爍間,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丹峰的大殿。
他知道如果這個人回來會去哪裡。也正如他想的這般,在他踏入大殿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那人正從通明的大殿中走來,此時陽光正照在他蒼白的臉上。
“道友。”
“道友。”
兩人共同抬手施禮。
旋即相視一笑。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些時日。”
“待多久。”
“不久。”
“還要走?”
“對。”
塗山君端起酒樽,一飲而儘。
笑著說道:“我還以為道友也要離開。”
“做宗門長老挺好。”
金鼇真君微微搖頭。
他起先也生出過離開的心思,後來漸漸就淡了。
他的歲數不小了,再動彈,不見得能獲得一塊安穩的土地。
在宗門則不一樣,既是曾經的功臣,又是實力高強的客卿長老,現在徹底成為宗門長老,算是比較超然的修士。
兩人促膝長談,直至酩酊大醉。
談了許多事情,又當年的,也有現在的。
聽說塗山君成為尊者的時候,金鼇真君臉上沒有詫異的神色,隻有敬佩,說道:“我是放不下,和你不一樣,你能拿的起也能放得下。”
“天賦高,修行又刻苦,我就沒見你什麼時候玩樂放縱過。”
“還是有的。”塗山君舉杯說道。
晨曦至。
微光沁入院落之中。
塗山君說道:“我差不多也該動身了。”
“要不彆走了。”
“你是門人弟子的心之所向。”
塗山君的腳步一頓,說道:“我留下反而會害了你們。”
金鼇真君沒有繼續挽留的說道:“彆死了。”
“你才是彆死了。”
“我在宗門有什麼生死難料。”
“而且你沒聽說過嗎,千年王八萬年龜。”
塗山君點頭道:“有道理。”
“隻要我的消息還在漂泊,你就知道我還沒有死。”
“消息?”
“什麼消息?”
“很快你就知道了。”塗山君難得的賣了個關子,沒有將他要去殺垂雲尊者的事情說出。
這件事說出來倒也無妨,但,隱藏其後的那件事,現在還是彆讓宗門的人知道的好,倒不是不能,而是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
“母親,師祖已經離去。”
周玉峰趕回周家。
一同帶回的還有以大神通術耗儘一切潛力,強行提升至元嬰境界的秘術。
這門秘術,需要的天材地寶都已湊齊。
唯一需要的就是修行者自身也要達到相應的修為,若連金丹巔峰乃至後期都沒有,再厲害的術法也是無用的。
當然,如果這門術法由一位大神通者來施展,效果自然是更好的。
……
“閭皇域。”
“鳳落之地。”
赤發的修士走下古仙樓的巨艦。
取出一張玉簡,利用神識掃過去,確定自己應該抵達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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