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眼看赤發修士要走,陳慕遜再次挽留道:
“道友,我閭皇宗雖因大事出走,卻也依然是東荒有名的宗門,道友若是入我宗門,定然強於做一個閒雲野鶴。”
“在我們這個境界,沒有一個穩定的靈脈,沒有穩定的大勢,自身修為隻會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道友三思啊。”
塗山君的腳步微微一頓,拱手道:“多謝抬愛。”
如果他不是太乙宗的老祖之一,如果升仙宗的老祖玉像沒有承認他,他或許會對這些大宗門的話語思考一二.
不過在經曆種種之後,他對加入宗門已經沒有什麼執念。
而且,閭皇宗連自己都保不住。
聖人老祖一死,整個宗門被迫西遷。
如何能保得住他?
倒不是塗山君如何自傲,器靈寶物的消息一放出去,他在哪裡,哪裡就會成為漩渦。
也隻能推辭去閭皇宗的好意。
說起來,閭皇宗的術法神通等對塗山君來說也是不錯的。
“道友既然執意要走,不妨留下姓名。”陳慕遜拱手詢問。
他明白自己勸不下此人了。
儘管道行和性格並不相關,實際上能夠修到這一境界的修士,哪一個不是遵循自己的道路,不會因三言兩語而改變。
赤發修士側首道:“我名,塗山君。”
話落。
化作一道黑色遁光向遠方遁去。
陳慕遜還在沉思著,轉而看向了駕雲的修士說道:“你認識他?”
李天水說道:“認識。”
“他很有名。”
“有名。”
陳慕遜一臉懷疑道:“我怎麼沒聽說過。”
李天水望著赤發修士遠去的背影,沉聲說道:“他的大名很快就會響徹東荒。”
“他是誰?”
“太乙宗老祖之一,塗山君。”
……
“他走了?”
“誰。”
“老祖。”
“是。”
太乙峰正殿之內,身著銀白色法袍的中年修士緩緩起身,眼中閃過追憶的神色,說道:“我知道師叔不會久留,就像是巫融師兄也不會久留一樣,他們……是一類人。”
下方就坐的兩人相視,其中一位稍顯年輕的修士,拱手說道:“李天水已經將山門整頓,正在等待宗主號令。”
虞龍微微頷首。
這和他計劃的一模一樣。
師叔不會留下,也不會返回,而是高調的擊殺垂雲尊者之後就消失不見.
也許是利用古仙樓的路線,又或許是其他的法門,總之他一定會離開,同樣不會讓星羅海成為焦點。
“既然已無後患之憂,我們當然要有容人的氣量。”
“還請邱長老前去準備。”
說著拱手看向另一位年長的修士。
“我這就辦。”
隨著邱長老起身離去。
殿內隻剩下虞龍和那位年輕的修士。
年輕修士壓低了聲音說道:“師父,老祖縱然和太華師祖不合,但,太華師祖返回上宗,老祖又是能斬殺垂雲尊者,其實力深不可測,我們應該竭力挽留才是。”
虞龍沉吟道:“有些事,你不懂。”
“老祖的意願也非你我能更改。”
當年他在接任宗主的時候心中總是存了一份顧慮,錯過了最佳時機。
今時不同往日,在他認識到器靈寶物的強大之後他心中的顧慮是消失了,卻又升起另一份心思。
器靈寶物,上宗能保得住,太乙宗保不住。
看太華師伯的態度,似乎對師叔的身份很是不喜,上宗庇護也就無從談起。
他若是強行做些什麼,反而不美。
“去吧。”
“喏。”
青年離去後,虞龍微微眯了眯眼睛。
沒有一位本宗出身的尊者坐鎮,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本來最有希望成為尊者的是兩人,走了一個之後就隻剩下仇師兄一人,還不知最後是否能渡劫成尊。
虞龍踏入後山之殿,取來三柱高香。
將之點燃立於身前。
掃去麵前的嫋嫋煙雲,露出一雙淡黑色的眸子。
“師父保佑!”
……
不知歲月流轉。
古城。
古城就叫古城,位於東荒大境。
乃是古仙樓在東荒最大的城池,也是所有的二道販子最向往的地方,據說這裡天材地寶羅織成堆,天上地下的消息就沒有古仙樓不知道的,不管來到這這裡的人想要什麼都等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當然,要有錢。
長街的路上,一個抱著長劍的修士正走在路上。
人山人海在他的麵前好似無物.
一步踏出,腳下的土地咫尺縮短,就在他閒庭信步下,已走到了古城最高的那座樓,那是一座如同山峰的高樓。
危樓百丈,高聳入雲。
劍客低垂眼簾的踏入這座高樓之中。
淡淡地說道:“帶路!”
“請。”
小廝低頭,不敢打量。
在他等待之前就收到了吩咐,隻管將亮出請帖的人請上去便是。
不要多問。
他當然不敢多問,因為他已經看出麵前的人是誰。
此人身著一襲勁裝,麵容剛毅,雙目低垂卻見劍氣彙聚成神光在其中流轉不休,長發枯槁不見潤色,正是其身份的證明。
分明就是那位盛名一時的大星河宮的離枯劍俠。
離枯劍俠平靜的走入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