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大魔,不外如是。
其身焰熊熊,其心業灼灼。
要問誰人踏霧來。
尊聖亦稱吞魂魔。
姑蘇翠光跳出血眼法相的千萬掌印,沒有再行攻殺之事,他的目光已經完全被這走來的修士吸引,神色中更是充滿了凝重。
沉聲說道:「閣下就是尊魂幡的器靈主魂塗山君吧。」
「我認識你。」
「聽說你在東荒大境攪動風雲,連道君都出手了。」
「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聞名!」
姑蘇翠光打量著走出煞氣雲海的那道身影。
法眼如炬,輪轉化作兩道神光。
神光隱含刀鋒。
似乎想要將那道赤色身影破開,看清楚他真正的實力。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主魂隻有煉假境的靈機氣息。
在看到那慘白鬼手攥住的漆黑鐵棒時,姑蘇翠光收起輕視,以一種平等的態度說道。
「道友誌向遠大何必助紂為虐。」
「羅天封心胸狹隘,定然處處限製道友的實力,我卻不會,隻要道友袖手旁觀這兩人的神魂儘歸道友所有。」
手持天擊的塗山君微微搖頭。
「利太小?」
「我觀你不喜。」
姑蘇翠光愣了一下,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亦或是幻聽了。
他可是頂尖大聖,根本不可能聽錯。
旁人不知道他的實力他自己對自己的認知卻很清楚,剛才沒有擊敗鹿驚殺不過是想要隱藏自身實力而已。
也就是沒有神兵在手,不然他或許可以戰勝曾經的教主羅天封。
就算是大力法王羅蠻平,位列十**王前列的修士,在他的手中也走不過兩合。
卻被一個器靈"看你不喜"。
這讓他出現些許恍惚。
什麼時候兵器也能有自己的喜好了?
姑蘇翠光麵色驟然冷下來。
淡淡地說道:「恰好,我也不喜一件兵器有自己的主見,既然你想死,待我奪得尊魂幡就煉了你的神識,徹底為我所用!」
塗山君毫無惱怒的神色。
他早看清楚姑蘇翠光是什麼人,又怎麼可能因為對方的話而怒起。
不如說這樣的話根本戳不了他的肺管子,反而讓他更想在此地擊殺姑蘇翠光獲得一尊大聖神魂。
殺機畢現,亦如地獄的魔王張開血盆大口,冷冽道:「待我碾碎你的身軀,抽出你的神魂鎮入幡中,你就該明白,器靈的命也是命。」
「死!」
姑蘇翠光的身軀驟然消失了。
他手中的金翼刀貼著手掌,就好像他揮動的根本不是刀而是自己的手。
刀芒化作了萬丈天刀,可斬幽冥地府的魔王。
好似古聖王的強橫一擊似乎要將這片天地都碎成兩半。
無窮殺機針對的隻有一人。
正是神兵持神兵,器靈掌鐵鋒的主魂。
塗山君能夠感受到凜然的刀氣撕裂他的皮膚。
那是獨屬於還真大聖的威壓,也是金刀傳來的死亡預兆。…。。
似乎下一刻他的頭顱就被金刀砍下。
如果赤手空拳,塗山君一定不會是姑蘇翠光的對上。
然而他手握神兵天擊。
神兵之威讓他根本不需要施展秘法神通大術降身,也能以煉假境橫擊還真大聖,尤其姑蘇翠光隻有絕世聖兵沒有神兵傍身。
「來吧!」
若說其他兵器
或許對塗山君而言很是陌生。
但這可是狼牙棒,與尊魂幡長柄釘錘有異曲同工之妙。
瞬間就將蘊藏的拳意融入天擊。
一棒砸出,天地皆暗。
神威天擊在尊魂大聖手中像是毀天滅地的鐵幕。
不說羅蠻平,就連正盤坐下來穩住傷勢的羅天封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他本來隻是期望塗山君能拖住姑蘇翠光。
等他玄功運頂控住傷勢,就可絕地翻盤鎮壓逆徒於古地林中,借給塗山君天擊還怕主魂無法發揮出神兵威能。
好家夥。
說是煉拳,背地裡早把拳法融入棒法。
「殺!」
刀鋒宛如橫斷天塹,萬裡空一刀兩斷,恐怖的氣機席卷將周遭一切都化作齏粉。
哪怕是高山湖海都被連根拔起掃到了空間深處。神兵天擊巍然不動,天柱崩塌般要將施展出這恐怖神刀的修士碾死。
轟隆。
噗!
魔血揮灑。
暗金血液天雨般融入大地。
塗山君冷霜麵容顯化青麵獠牙惡鬼相,輪轉的黑紅眼眸死死的盯著持刀出現在他麵前的姑蘇翠光。
姑蘇翠光的手刀沒過塗山君的胸膛。
斬開罡氣,撕裂了飛赴。
似乎差一點就把塗山君的五臟都挖了出來。
塗山並不是驚愕於此。
本該被天擊碾碎半邊身軀的姑蘇翠光毫發無損,而他的臂膀像是受到了自己全力的一擊。
不僅整個臂膀碎裂,肩胛骨也搖搖欲墜。
運頂玄功定心神,煞如蒸汽返身。
塗山君張口噴出鮮血。
鮮血驟然變成一道道虛影,就連對姑蘇翠光出手,各捏神妙寶術,絢爛的秘法化作璀璨的光芒,徹底將姑蘇翠光淹沒其中。
呼。
獠牙啟,天煞業火傾吐。
陰冥鬼焱絢麗的鋪開。
塗山君不僅僅動用拳意以神兵天擊施展,更是將道術融合雜糅捏入戰鬥之中,可謂是將自身道法運用到了極致,猶如一個鬥戰不休的狂人。
狂舞的猩紅長發在與沐浴魔血後如天雲懸荒。
「沒用的。」
「千般道術,萬種道法,在我的道體之下全都會變成攻伐你自身的手段,這就是我姑蘇翠光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