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天君還需要世俗信仰?”
赤發鬼聖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需要,也不需要。”
閻天君點頭的同時又搖頭。
鬼聖說道:“這一兩人,或許……”
言外之意是哪怕是香火願力也太過微弱。
朝廷嚴苛下行的禁神令,明令禁止淫祀邪祭,隨著閻君廟觀的建成,禁神令顯然放寬,就像是有人故意開了一個口子似的。
這才會有人登上西山。
這麼明顯的試探,但凡肩膀上扛著的是個腦袋也不會看錯。
閻天君倒像是絲毫不擔心般說道:“一個不嫌少,兩個不嫌多,積少成多總有幾分勇力加身。”
“何況,這女人的孩子是個學徒。”
“學徒?”
“張氏鐵匠鋪的學徒。”
聞聽此言,鬼聖當即了然。
原來環環相扣。
鬼聖不禁莞爾一笑,崔見鹿確實有幾分手段,不過也正巧借此順水推舟,查明張鴉九的目的和圖謀。
洞悉對方的計策,並且布下未局的塗山君倒是不反對見那女子。
笑著說道:“天君想要廣收信徒應該告訴他們。”
“我,正法閻天神君,上古大神,如今並未隕落,隻要一點香火願力,來日待我殺上九重天,再鑄無上神庭,保管封你一個神界大將軍。”
閻天君打蛇隨上棍的說道:“不知道,道友願不願意做這神界大將軍?”
“我?”
赤發鬼聖乾笑兩聲:“天君高看我了。”
少頃。
衣衫襤褸的女子來到正殿法堂。
三丈神像正襟危坐,仿佛真的是一位俯瞰天地的高穹上神。
赤發的鬼聖則也像是真正的廟祝般站在一旁。
女子噗通跪在地上,哀道:“請法師救救我的孩子。”
“請善女子詳細道來。”
……
女人的孩子名叫劉冠,是個十四歲的少年。
月前在鐵匠鋪招收學徒的時候被看中,本以為熬上幾年能當個掌火的師傅,到時候家裡的日子也就好過哩。
沒想到前幾日半夜回來,便就一病不起。
說不上是什麼病症,就是醒不過來。
請郎中隻說沒有毛病。可是沒有毛病怎麼就是醒不過來。
聽了女人的描述,塗山君估摸著應該是魂魄走丟了,不然不會這麼嚴重。
塗山君也沒問為什麼藥鋪的老人沒有出手。
大隱隱於市,既是藥鋪當醫不死病,些許小事根本不可能驚動那位坐鎮天地的老道君。
至於鐵匠鋪的張鴉九……
或許他們都是一樣的想法吧。
“天君已知善女子所求。”
“然,神恩不能不求回報,世人若有三分虔誠,天君便可降下神通。”
“何為三分虔誠?”
“誠心一拜,即見分曉。”
女人跪在蒲團前恭敬的拜了下去,似乎胡亂的念誦著什麼名號。
就在此時,一道靈符自上方飄落被身旁的赤發鬼聖接住。
鬼聖書寫下一道簡潔的篆文,這才交給麵前的女子,叮囑道:“返回家中,點燃靈符,連喚三聲孩子的小名。”
“孩子即可醒來。”
女人千恩萬謝從口袋中取出兩枚銅板,匆匆離去。
待到人去,赤發鬼聖輕聲呢喃:“不像是崔見鹿的試探,我沒有從她的身上感應到任何的神通手段,倒是她的身上沾染著一股子兵凶之意,想來她那小孩應該是鑄造兵器的時候被兵器震的魂魄不穩,這才離開身軀。”
“張鴉九辦的什麼事情,連學徒都看顧不住?”
爽朗的笑聲傳來,上方神像彙聚出一道虛影,笑道:“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張鴉九的手段。”
塗山君眯了眯眼睛,沙啞道:“莫非他想效仿魔道以人祭器?”
若是尋常閒事,鬼聖看不到也懶得管,若真是個魔頭偽裝,定斬不饒。
“誰知道呢?”
“我覺得張大師不會這樣做。”清爽的青年音響起。
兩人循聲望去正看到太境走來。
“師兄有何高見?”
“張鴉九大師在中土頗有名望和威名,倒也算德高望重。”
塗山君一歎道:“知人知麵不知心。”
太境拱手道:“不如師弟我暗中護送,看看那孩子到底是什麼病症。”
“這……”
塗山君眉頭微皺,如果這是崔見鹿的一個試探,太境的出麵反而會讓對方生出疑心。
“師兄且放心,憑我的實力,同階之中鮮有能奈何我的修士。”
“也好。”
“請師兄代為照顧小師妹。”
“這個自然。”塗山君微微擺手。
他對太境的實力倒是放心,隻要他不帶著小孩兒亂跑該是沒有問題。
……
眼見眾人談完事,壽何走近拱手道:“老神仙,在下有一事……”
塗山君略感疑惑的看向壽何:“請說。”
壽何沉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思量半天才憨憨一笑。
說道:“早先在下不是說過當年我父進京趕考又成了家,我這同父異母的弟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說是朝廷有信天變,想要送兩個孩子進廟觀學習道法神通。”
“你弟弟?”
“沒錯。”
塗山君一口回絕道:“若真有天變的事,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會出手護持他們一家子。”
壽何料到老神仙會拒絕。
不過據他所知,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個要麵子的。
根本不可能單純為這樣的事情而來求他。
加上在來他這裡之前,壽成曾進宮,該是麵見過當今聖上。
那麼所謂口中至交的孩子,到底是誰,心中總有數的。
沒有過多猶豫的講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