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風清雲澈。
明媚。
賢樓。
放浪形骸的幾位俊士嘻嘻哈哈。
直看到一位身著寬鬆道袍的修士走近。
一位端著就酒樽的英俊青年大笑道:“兄台去見過那幾位封侯大能矣?”
“定然去看過,餘兄這幾百年來可是從來不落,可是封侯拜相者儘不入餘兄的眼。”
另一位長衫的公子搖動了手中的折扇,笑嗬嗬的說道:“怕是這一次也無功而返,心頭悶悶。”
“這一次可不一定,聽說出現一位聖境封侯的修士。”
“哦?”
“那豈不是和一千三百年前的那位天人族……”
“要我說啊,餘兄你還是入朝吧。”其中正襟的修士感歎道。
餘姓身著寬鬆大道袍的青年,淡淡道:“這一次回來,我便要取走包袱與諸位告辭了!”
“餘兄要走?”
“何必走?”
“我等享著朝廷俸祿,王城之大哪裡去不得,第三步的修為不說獨步天下,也算中堅,非要做那個幕僚不可嗎?哪怕對方是大能,初開侯府,一窮二白,餘兄去了不也是跟著受苦。”
“不勞各位費心。”
餘姓修士收拾了自己的鋪蓋和一些小物件,打成個包袱背在肩膀上,拱手道:“諸位兄台,後會有期!”
“走了?”
“真走了?”
“他可最是心高氣傲。”
眾人一陣恍惚,似乎沒想到此人會離開賢樓。
餘姓修士走在長街,頂著陽光。
他的眼中也有對未來的迷茫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漸漸堅定。
留在王城固然好,哪怕他們什麼都不做,王城也會撥俸,更不用說這等修為入朝為官少說也能執掌一地,可是……。
餘姓修士張開手掌。
沉吟道:“修奇術,行神通,移星換鬥:觀天時,查地利,龍蛇起陸……”
……
暫於公館穩固道行的巫融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來人是個和尚。
和尚穿著一身樸素的僧袍。
巫融示意那位高僧落座,緊接著皺起眉頭,轉動茶碗蒸騰霧氣的蓋子,長聲道:“什麼意思?”
幡內。
塗山君認出對方。這位就是當年領著小沙彌在神禁之地行走的那位大師,不過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出手,並且其中還為他們提供過幫助。
“如藏大師。”
“貧僧來地府是為了找人。”
巫融詫異道:“他死了?”
“死了。”
巫融搓撚手指說道:“大師找錯了,凡是入陰間的魂魄大致有三個方向。”
“一轉為鬼族,繼續修行,也就是鬼修。二:來到王城停留,賺取足夠讓自己轉世投胎的靈石,亦或是不投胎,停駐不前。”
“三:直接在王城的安排下轉世而去。”
“這就是魂魄的三種大致去向,”
“其他的,或許會魂飛魄散真靈往生,又或許成為域壘中的孤魂野鬼,被荒神捉去……”
“不管是哪一種,大師應該都尋不到我這裡。”
如藏笑嗬嗬的看著巫融,拱手說道:“聽說侯爺手中有一件至寶,可勘察生靈的生死壽數。”
巫融的神色劇變。
連英俊的麵容都多出幾分猙獰。
嘿嘿笑道:“大師從哪裡得知?”
自古唯器與名不能假於人。
生死簿是何等重器。
豈是這和尚想查就查的。
巫融沒有當場翻臉已算是涵養不錯。
“阿彌陀佛。”
眼看如藏並不打算說,巫融本打算送客。
“借他看看吧。”
“師父?”
“當年在神禁之地,他也曾出手相助。”
聽師父這麼說,巫融麵色頓緩,微笑道:“原來是這樣。”
“可是……師父,生死簿是重器。”
“我們不能讓人看出虛實。”
巫融聳動鷹鉤鼻,陰翳的目光掠過如藏:“他又是西天的佛子,我不管他出身哪一脈,終歸是佛門的代表,那些個菩薩、佛陀,難道就沒有本事尋找一個死人,非要讓他找到我們?”
“弟子當然知道師尊向來快意恩仇,可是我們也不能不防啊。”
道門、佛門他一概不信。
聽著徒弟誠懇勸說,塗山君沒有繼續說什麼。
事關大計不能意氣用事,隻能再尋找其他機會補償了。
如藏看出巫融猶豫,單手佛禮道:“道友如果願意借至寶給貧僧一閱,貧僧願意為道友效力一甲子。”
巫融雙眼猛的迸發出兩道神光。
這位可是西天的有名的佛子,效力一個甲子足以讓他在陰間站穩。
這樣的條件,再沒有拒絕的理由。
話語也熱情幾分說道:“大師原來曾與我們有舊,這麼說來借用大道生死簿倒也無妨。”
說著攤開手掌,一張社稷大卷出現在巫融的手中,問道:“可有生辰八字,以及貼身之物。”
“有。”
操控生死簿的巫融撚決:“急急如律令!”
生死簿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