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正好。”
塗山君隨手將遁一打發給魔頭:“帶他熟悉熟悉地府。”
“老爺您就放心吧。”
魔頭咧嘴一笑,它竟有個伴了,這怎麼不讓人高興。
塗山君微微頷首:“等我再尋你。”
“喏。”遁一忙拱手。
他就害怕現在塗山君就要去找閻浮,看樣子塗山君還是冷靜的。
顧忌神兵身份也得那位地府之主出麵。
對於那個人遁一倒是有些好奇,隻可惜未能得見。
話音落下。
身著地獄變相法袍的大道君已經化作煞氣消失。
三寸丁的魔頭在看到塗山君離開的那一刻驟然化作丈許的力士,獰笑著走近,拍了拍羽蛇神的肩膀。
笑嗬嗬的說道:“既然是老爺吩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讓你明白地府的規矩。”
羽蛇神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魔爪子,淡笑沉吟道:“我看你有幾分麵熟哩。”
“是嗎?”
魔頭左瞧右瞧,搖頭道:“我可不認識你這鳥蛇人。”
遁一更加確認道:“你該認識我的。”
“我認識你?”
魔頭的眼中閃過異色。
它實在想不到自己在哪裡見過這樣的修士,其次,老魔頭一般不會留下他們,也就是自己幸運,當牛做馬才僥幸活下來,要不是自己福大命大,怕是早就成了大頭手裡的主魂。
連自己都九死一生,眼前這個‘同類’怎麼會活下來?
“小荒域,大能地宮。”
“你守在那裡偷襲過天屍上人。”
魔頭一愣,死死地盯著羽蛇神,厲聲道:“你是誰?”
羽蛇神笑嗬嗬的施了術法,神靈外貌褪去,餘下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
頭頂三花冠,身著五氣衫,手中一把羽扇拍在了魔頭的魔爪子上,將爪子輕輕的挪開:“你看我是誰。”
魔頭嚇得跳開。
驚呼:“你……你,沒被老魔頭宰了?”
遁一的羽扇拍在魔頭的腦袋上,將丈許的魔頭又打成三寸丁的模樣:“你不長進啊,還在化神。”
“你什麼修為?”
“比你多走兩步而已。”
“啊?!”
魔頭咽了一口吐沫,這哪裡是給自己找個小弟啊,分明是弄了個爺爺過來,老魔頭怎……,一想到老魔頭,魔頭頓時硬氣起來,張開血盆大口道:“莫說隻是兩步,你就是十步百步,也得聽我的。”
遁一笑著壓低了聲音:“我還有用,所以沒死。”
“你呢?”
“沒用了吧。”
魔頭乾笑兩聲,拱手道:“原來是早年的故前輩啊,哎,都是熟人,說這些做什麼。”
遁一沒有窮追猛打,淡笑道:“走啊,愣著做甚?”
“來啦來啦。”
……
在渦霍奇的看顧下四小隻被送回鬼門關,渦霍奇還要要務,不能久留,北蘆那邊需要他,也就匆匆離去。
甲板上。
狄麟拱手道:“我要閉關一段時間。”
他得了不死道體,正以自己的體質為根基進行改進,確實得消化這樁機緣,所以在剛抵達鬼門關的時候就提出辭行。
“道友得閉關多長時間?”渦連升好奇問道。
“不確定,短則年,長則十年八年。”狄麟估摸著也就這個時間。
雖說化神尊者一次閉關可以達到數百年,可是他也不想錯過地府發展的紅利,在這樣飛速的崛起中,閉關太久反而是浪費。
“諸位有什麼打算?”
渦連升拱手道:“我回家族一趟。”
“老朽近期就要走馬上任。”唐恪的臉上滿是笑容。
他這一回最大的收獲就是陰律司判官的官職,從此往後再也不用奮鬥在一線,終於有機會可以慢下來,也正好符合他的夢想。
葛清抱拳行禮卻沒有說話。
他本來想回洞天看看,想了想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地府修士辦事他很放心。
以地府的實力,也不會發生流血事件。
四人就在加班分道揚鑣。
眼看狄麟和渦連升飛身離去,唐恪這才說道:“你不能有這個想法,你得回去,如果你做的這些事不讓人知道,又有誰會感激你呢。”
葛清微微搖頭道:“我做這些事不是為了要求彆人的感激。”
他覺得自己就是力所能及、順水推舟的促成而已,哪怕沒有自己,地府也會對洞天進行開發,隻是資源傾注多少會更有衡量。
其次,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功勞,相反,他們還是被拯救的那一方,哪有被拯救的修士反而提出要求的。
唐恪說道:“你怎麼這麼死腦筋。”
“不讓人感激可以,但是你出現會做到一個表率的作用,以後走出洞天的修士都會以你為榜樣,他們同樣會在飛升後想著支援洞天。”
做為地府的老人,唐恪才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得到賞賜努力效命就是。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又何必推辭。
唐恪覺得是葛清還沒有認同自己的身份,他依然不是一個純粹的陰差。
“純粹的陰差?”
葛清陷入沉思,什麼才是純粹的陰差。
“做個純粹的陰差當然很簡單,抓鬼換功勳。”
“我們抓小鬼,老天爺抓大鬼。就像是神墳那裡,我們不就發現了大鬼的藏身之所,所以才得到獎賞。”
唐恪感慨道:“老朽是沒法子陪你走下去了,你另尋一個陰差搭檔吧。”
葛清沒有埋怨這個,反而笑著拱手道:“恭喜前輩高升。”
“你本來也可以。”
“不。”
“你能得到的更多。”
唐恪神情複雜,他當時就是覺得葛清不一樣,後來在神墳,他更確信這一點,葛清的玄令竟能直接呼喚‘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