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三人便開始了今日份忙碌。
昨日來嘗過鹵味的書生今日一大早便來了,還帶走了幾樣外帶方便的餅子,要拿到書院去吃。
今早的幾樣早食,涼湯圓是安巧一早上包好下鍋的,比起有餡料的湯圓,安巧還是傾向沒有餡料的白湯圓,一個個拇指大小的湯圓被她搓揉出來,放在案板上,再依次下鍋。再用月季花碎和紅糖漿做月季紅糖,煮好的湯圓放涼,再加上一勺子糖漿。放在白瓷小碗中,清爽又不油膩,上頭飄著的花瓣更是讓眾多食客想著買些回去給娘子嘗嘗。
花生飲子濃鬱的香氣配上紅糖鍋盔,沒有放牛乳,卻有一股濃鬱的牛乳氣息,這花生做成飲子大概是京都獨一份的,甚至是這朝代的獨一份,更是引得食客嘖嘖稱奇。
大理寺丞趙慶懷已經是第十八次路過這家小店並被這家店的香氣所吸引了,最近大理寺沒承接什麼大案,大家都是到點下班,每次看到有那麼多人排隊,他便總想著他好歹也是有官職的,這麼進去擠是不是不太好。
是的,趙慶懷是有包袱的小哥哥一枚。
但趙慶懷愛吃甜食這事,連他們家看門的小廝都知道,所以今日這似牛乳香的香氣實在讓他有些忍不了了。
“大蘇啊,你去幫我買些早食,我在街口等你。”說著便奪了小廝大蘇手上的馬車,自顧自趕著馬朝街角走去。
大蘇答了聲是,便進了京都食肆。
“掌櫃的,你這是賣了牛乳嗎?給我來一份。”
“倒是不曾賣過牛乳,你聞到的大抵是花生飲子。”安巧回道。
“那…來一份就是了。”大蘇四處張望著,這小店從外麵看一般,進來雖有些簡陋,但好在乾淨,且那塊大的軟木板實在吸睛,忍不住就盯著看上麵寫了什麼。
“不好意思啊,花生飲子最好是喝熱的,且這邊暫時無法外帶。”安巧看著大蘇有些走神,適時出聲道。
大蘇微微皺眉,這店,果真有些寒酸,便走出了店鋪,朝街角走去。
“少爺,那花生飲子說是不外帶,走吧,怪寒酸的。”大蘇坐上馬車便道。趙懷慶微微皺眉,他也想走啊,但今日出門本就晚,都沒來得及吃家裡廚娘做的早食,此時已經饑腸轆轆,若是現在不吃,進了大理寺還要去大理寺的破食堂,他每個月賺幾兩銀子,還不能吃頓滿意的早食了,他怎麼那麼悲慘啊。
越想趙懷慶越氣,越氣他越想吃吃看不能外帶的吃食有多好吃。
“停車,你回家去吧,一會兒我自己溜達去大理寺。”趙懷慶保持著表麵的冷靜,對大蘇吩咐道。
大蘇不理解,但大蘇會照做。
趙懷慶攏了攏衣袖往回走,這次他怎麼也得吃上著牛乳味道的早食,花生飲子,到底是什麼味道呢。
此時趙懷慶已經分泌出一大兜唾液,越走步伐越輕快,“掌櫃的,來一碗花生飲子。”
安巧看著這大理寺的統一製服,又低頭看看空了的花生飲子的鍋,再想起剛剛進來過又默默出去的小廝,心下了然,這位爺因著麵子,今早吃不上花生飲子了。
“不好意思啊,客官,今日的花生飲子已經賣空了,還有涼湯圓和涼拌素麵,都好吃的緊,客官要不試試。”安巧想,對花生飲子感興趣的,大概都會喜歡甜食,還特意給趙懷慶展示了一下手上的糖漿。
趙懷慶內心已經崩潰,剛剛就該下來的,現在好了,花生飲子已經在他腦海裡回旋了一遍又一遍,此生吃不到真是讓他難受不已。這一日,大抵都會想著這花生飲子過了。麵上卻不動聲色,“涼湯圓吧,多給我些糖漿。”
看著這還算乾淨的小店,又有些建議大堂裡人太多,又問,“貴店有包廂嗎?”
其實是有的,二樓本就是隔出來做包間的,但安巧覺著早食和一些鹵味沒有那麼多講究,便一直沒開過,此時這位小爺需要,那便帶他上去就好。吩咐了錦鯉一句,又飛快的給趙懷慶盛了湯圓和多多的糖漿,讓錦鯉帶著趙懷慶上了二樓。
錦鯉剛走,趙懷慶便看著那一小碗湯圓食指大動,太好了太好了,一個人的空間,還沒人看自己的表情,爽。
他飛快的拿起小勺舀上一個白嫩的湯圓,和上半勺的湯,稀裡糊塗進了嘴。這糖漿也太香了,香濃的甜味衝擊著味蕾,又加上了花瓣的清香,竟是沒有一點膩味。糯米的味道恰到好處的鏈接了糖漿,連著湯也帶著糯香,這也太好吃了。
趙懷慶一勺接著一勺,沒一會兒便連湯都被喝的乾乾淨淨。
這碗湯圓吃的他舒暢不已,卻又覺著沒吃飽,走下樓去又點了兩個紅糖鍋盔帶走,付了錢才心滿意足的踱步回了大理寺。
還沒走到大理寺內院,就有相熟的小吏認出了趙懷慶手上提的油紙袋是京都食肆的,“趙大人,你也愛吃京都食肆的吃食?”
趙懷慶本來應該有些覺得沒麵子,他堂堂大理寺丞,真的隻是路過啊。但想起今日那份湯圓,便不住的點頭,什麼麵子不麵子,好吃才是王道,他以後定要多多的吃,讓掌櫃小娘子早日把食肆開成酒樓,這樣就不會沒麵子了。想到這,趙懷慶乾脆的道,“今日的涼湯圓好吃極了。”
便見小吏懊惱的跺了跺腳,今日他起晚了,又趕著押送大理寺牢裡今日問斬的歹徒,根本沒來得及吃早食,這店裡今日有新的吃食自己居然沒趕上,氣到了啊。連趙大人都說好吃的,那該有多好吃啊,這位可是出了名的挑剔甜食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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