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門前,大門緊閉,門前圍滿了人,隻是大家都沉默不已,低沉的氣氛下,每個人都或坐或站的看著大門。
顧青雲環視一圈,上前準備敲門,剛邁出了步子,便被身後一個乾瘦的手抓住了,“小夥子,彆敲門了,他們不會開的。”
因著是出來調查的,顧青雲讓幾人都換了麻布衣裳,就是怕看到是大理寺的更不願開門,誰知卻被老伯攔住了。
顧青雲疑惑的問,“為何?”
那老者立馬一副你是什麼人的表情,說道,“你不是來要錢的?”
顧青雲立馬會意,點點頭,一臉認真的攀扯道,“是來要錢的,我妹妹的病一直治不好,這天師教真是太坑了。”
那老者眼見著顧青雲神色認真,立馬講他化為了同一陣營,“對啊,我家的病人也沒好,每次都說要多交錢。其實我們也不傻,我也知道,要想治好怕是隻有交錢做老天師的弟子才行,可我也沒那麼多錢啊。報官也沒用,說我們是自願的”
老者歎了一口氣,又道,“可,這老天師都死了,還哪來什麼治病的機會,小夥子,你也跟我們在這耗著吧,說不定錢能拿回去。”
顧青雲眼角跳了跳,看來這天師教忽悠的很到位啊,這些人大多隻是因為老天師沒了才到此處要個說法的,都不知道一開始就被騙了。
顧青雲又和周圍幾個人打了招呼,問了問為何集體來要錢了。
大家說辭不一,但都指向一件事,老天師沒了。
顧青雲給大理寺幾人打了眼色,走到了一邊的巷子裡,“看來,這天師教的保密係統也不怎麼樣,短短一天,那麼多人都知道了。”
“我看他們是沒反應過來,看來這死了的老天師才是主心骨。”趙懷慶微垂著眉眼,又往牆頭看了看。
“我們趁亂進去看看,不然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進去探查。”新海一向比較魯莽。
但這次,大家都認可了他的說法,“行,但是萬事小心,我們先偽裝成教徒,等大家起了爭執或者衝突,借機打開大門,往裡進。進去了留一人繼續跟著大部隊,剩餘的迅速到裡頭探查。若是被天師教的抓到了,就說是迷路了,儘量不要暴露自己。”
幾人了然,分批次再次混入人群,人群氣氛很低沉,甚至有人已經低著頭嗚咽起來。
來來往往許多人,但似乎都沒人願意做出頭鳥,靜默的等待彆人發難。
“開門,天師教,你喪良心,你不開門。”一個乾瘦的少年似乎忍無可忍了,走上前砸起了門。
可回應他的,隻有無儘的沉默。
大理寺幾人想挑起眾怒,也變得難上加難,誰不想進去討個公道呢,可事實上,誰也討不到什麼好。
看著一個又一個嘗試的人失敗,除了士氣更低迷之外,什麼也沒有。
趙懷慶試著挑起身邊人的怨氣,“他們不開門,難道我們就不進去了嗎?錯都在他們我們討個公道還成沒理的了,我真想把他們的門砸開。”
“年輕人,你彆著急。誰也不想管我們,我們隻能這麼跟他們耗,你若是去砸門了,又成我們的不是了。”一位老伯勸道,眼裡全是乾枯的恨意。
“那我們也不能這麼等下去啊!各位都是有自己的活計的,大家都放下手裡的活計來這兒等著。放下自己手裡的地,什麼也不管了,到時候若是討不回來,要跟他們耗上大半年可如何是好?”趙懷慶轉變了思路,如今已經算農忙時期了,種下去的稻穀小麥都能收了,農民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土地。
若是在這裡糾纏不清,這一年的勞作是不是又要打水漂了?
不少人聽了趙懷慶的話,也不由認同。
不少年輕人看向趙懷慶,“小哥你說,我們該如何做?”
大理寺眾人即使偽裝過,也比在場的人好上不少。沒有乾枯的四肢,也沒有深不見底的絕望。
不少人都覺得這幾人是紈絝子弟被騙了零用錢,沒有他們慌張。
“我們集合眾人的力量一起把門卸了,古話不是說了嗎?法不責眾。再說了,說到哪裡去我們都有道理。不能仗著我們看不懂字,便寫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來欺壓我們。”趙懷慶說完,不少人的眼神都堅定了。
“就是,裡麵估計還有不少騙子呢,我們進去把錢要回來就走。這官差不管我們,我們自己得爭氣。”被調動的多半是年輕人,他們赤紅著眼發誓要進去把錢搶回來。
“對呀,再說錢不回來我也不活了,活著乾嘛?那麼多錢,一下子全給了這些騙子。”也有不少人因為這次的事情覺得活不下去了,聽到有人願意一起砸門,其實是開心的。
趙懷慶率先上前推了推門,“天師教的,你們給我開門,不然我立馬把你們的門卸了。”
回應趙懷慶的又是一片寂靜。
“大家上啊,把他的門卸了,讓他們還躲在裡麵。”趙懷慶上前鼓動了一番。
正在大家情緒激昂,發誓要把門卸了的時候,遠處來了一隊官差,定睛一看,竟是京都府尹帶著一群小吏。
“喂喂喂,你們乾嘛?”京都府尹還沒來到跟前便大叫道。
趙懷慶怕露了餡兒,立馬回擊,“這天師教都是些騙子,他騙了我的錢,還不允許我把門卸了進去討個公道嗎?”
京都府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時愣神,又很快反應過來,“那你們也不能強拆呀,讓開讓開,我有搜查令,他們不得不開門。”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前些日子到京都衙門報案不是不搭理我們嗎?”一個小年輕認出了官服,不願意讓開。
京都府尹無奈道,“前幾日隻是錢的問題,又簽了些喪良心的契約,我們實在沒辦法。今日老天師沒了,我們可以進去了,這對大家也是個好事,若是能找到銀兩,便給大家分發下去。”
那年輕人才不情不願的讓開。
京都衙門眾人往前,敲了敲大門,“天師教的開門,京都衙門有人報官,說你們這兒死了人,開門讓我們查探。”
可那門還是死死的,沒有一點動靜。
小吏又敲了一遍,啞著嗓子喊了又喊,完全沒反應。
眾人麵麵相覷。
這天師府難不成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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