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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斯去世後的一年多以來,拜恩經常會做噩夢,有時他會發覺自己滿臉是血的站在一片白雪皚皚的林地中,內心深處生起難以抑製的孤獨感。
林地裡有幾具死不瞑目的屍體,是艾琳,瑪格麗特,還有克裡斯,令拜恩渾身上下無比冰冷。
他的身後會傳來盧修斯質問和不屑的聲音。
“你沒能保護好他們,拜恩,我看錯你了。”
巨大的恐懼和罪惡感瞬間吞沒他,往往此時拜恩就會在夢中驚醒。
死亡從不遙遠,距離斯亞特和瑞亞兩國幾乎必然會發生的戰爭,還有十六年半的準備時間。
如果不做點什麼事,戰爭期間費歇爾家族任人魚肉的慘狀還將重演。
東海岸在斯亞特的東北方,瑞亞人若是入侵國內必然會在這一帶燒殺搶掠,事實上許多斯亞特老人都對瑞亞人的凶殘野蠻印象深刻。
寂靜整潔的地下室裡,拜恩和艾琳兄妹兩人討論著接下來的種種對策。
拜恩拿出紙和筆放在桌子上,開始畫圈寫字表明當前的局勢。
“東海岸的上流社會,地位最高和實力最強的是那兩個人,身為東海岸總督的霍文伯爵和風暴教會那位風暴主教。”
“兩人都已經達到君主下位的實力,而他們背後的大家族霍文家族和東海岸的風暴教會,都有十幾名變質級的超凡者。”
艾琳點頭表示認同,無論總督還是風暴主教都地位超然,手握重權,幾乎大部分的事情都能一言而決。
拜恩繼續說了下去,手裡不斷地寫寫畫畫:
“其次就是七個子爵家族和眾多正神教會在東海岸的勢力,如今最強的子爵家族是百斯特的萊昂獅子家族,費因市就是屬於他們的掌控之下,百斯特本人也是變質上位的超凡者。”
“其次就是掌控東海岸三座城鎮的雄鷹家族,他們家族裡有五位變質超凡者,領頭羊是‘黑鷹’澤維爾子爵,很有挑戰獅子家族權威的勢頭,而且他們和總督伯爵的關係極好。”
獅子和雄鷹兩大家族的相互爭鬥已經持續數年,整個東海岸的上流圈子都有所耳聞。
他們兩大家族最開始手段還算文明,最近一年裡情況急轉直下,甚至發展到暗殺雙方的支持者的程度。
幸虧已經不是封建領主時代,否則內戰早就爆發了。
雄鷹家族很希望能趕走獅子家族,占據發展愈發迅猛的費因市,手段愈發惡劣,而身為東海岸總督的霍文伯爵則隱隱有支持的意思。
說到這裡,拜恩頓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們已經算是站隊了,因為費歇爾家族和金先生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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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能有渠道和人脈就是因為他是百斯特子爵的姐夫,我們現如今在東海岸上流圈子的眼裡就是‘獅子的支持者’。”
艾琳也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初我們決定合作時,對於整個東海岸的局勢情況完全不了解,否則就不會那麼草率了。”
國內貴族互相間的爭鬥手段包含暗殺,可還到不了極度凶險隨時可能死的程度,但隱患確實存在。
“現在費歇爾家族有很多的多餘資金,而我們暫時對超凡材料的需求也不是很大,是時候購買一些神秘奇物獻祭給偉大的失落之主。”
“除此之外,我還打算建立一個孤兒院,收留那些納西爾無家可歸的孤兒們。”
孤兒院?
拜恩思索片刻,知道她絕不是在毫無打算的大發善心,於是認真地詢問艾琳道:
“你打算怎麼做?”
艾琳看向那張繪有勢力劃分的紙,靜靜地訴說自己的計劃:
“我會雇人教授他們知識,親自給予種種教導,挑選出裡麵有用的孩子給予血液,令其加入晨曦的隊伍裡,我們如今可靠的人手還是太少了。”
她頓了一下,肯定地說道:“我相信那些從小就受到培訓和教育的孩子們,會比尋常追隨者更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