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娘在許氏的窗外站了半晌,確定是公爹回來了,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扭身抱著女兒出門去找周信。
她恨周信薄情寡義,恨許氏故意抬高三個小妾地位,跟她對著乾。
明明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三個小妾卻跟她一樣的地位。
她真恨不得周信和許氏立馬就下地獄。
可現在他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生死相連。
周鐵鎖連累許氏和周信,作為周信的妻女也難逃一劫。
那就隻能讓周鐵鎖從未出現過。
李杏娘在地裡找到周信。
“相公。”
周信抬眼沒什麼感情的看了眼李杏娘:“什麼事?”
“爹回來了,逃回來的,你不去看看?”
周信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農具砸在腳趾頭上也沒感受到痛楚。
“周鐵鎖討回來了,他怎麼敢?”
朝廷對逃兵的處罰實行連坐,抓到本人不但會被斬首,也會連累妻兒家小處死,族人流放三千裡。
周信憤恨的想,周鐵鎖死在外麵也好過回來。
這老東西隻顧自己,是一點也不顧他們的死活。
周信怒火攻心,生出把周鐵鎖殺了的大逆不道的念頭。
李杏娘輕哂:“你生氣,娘可高興了,許是想著爹回來了她就能繼續當家做主。
又是煮雞蛋又是熬粥的,我嫁過來這麼久還沒見她對你有這三分好。”
李杏娘火上澆油的話讓周信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周鐵鎖不能留,許氏也不能留,一旦走漏消息,他們周家全都得遭殃。
“相公,我認為你還是把這件事告訴族長的好,族長出麵解決總比你弑父弑母強。”
夫妻這麼久,李杏娘對周信不說有十分了解,對他的想法八九不離十。
她與周信不和,但關係到自身的安危和利益就會一致對外。
周信思索了一下點頭快速往族長家跑。
李杏娘嘲諷的嗤笑一聲,抱著女兒回家守著。
族長一聽周鐵鎖做了逃兵,氣得不文縐縐的之乎者也,直接怒罵周鐵鎖不是人。
糾集周氏的一些族人去周家要把周鐵鎖押到縣衙。
族人主動將逃兵押送到縣衙,可以將功補過,免除流放之罪,但逃兵的妻兒家小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流放是免不了的。
周信一聽就急了。
他寧願父母雙亡也不想流放到苦寒毒瘴之地。
族長最是注重孝道,他若是這般說絕不可能改變族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