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敬顧不上吃肉,專心研究紙用來乾嘛。
吃,味道口感都有點怪,跟美味毫不沾邊,也不能填飽肚子。
穿,一不小心就撕破。
彭敬想破腦殼都想不通,這玩意兒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直到方才,他腦洞大開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待墨跡乾後字停留在紙上。
彭敬拿著輕薄的紙哈哈大笑:“周誠這個壞人,太壞了太壞了。”
竟不直接告訴他,還以為是吃的,害他煮著吃炒著吃烤著吃,一摞紙被他吃的隻剩下幾張。
竹簡笨重,當初他上京都趕考,路上差點沒被沉重的竹簡壓死,若是字寫在紙上,那重量就要減輕許多許多。
周誠琢磨出來的紙簡直就是解救了廣大學子。
“真是個好東西。”
彭敬揮著毛筆在一張紙上龍蛇遊走,一頁紙寫完才放下筆。
拿著那張寫滿字的紙激動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怦怦狂跳的心無處安放。
比吃到山珍海味更令他激動。
周誠此刻若是在他麵前,他肯定五體投地膜拜他。
兄妹倆相對而坐,袁玉竹看著自己大哥一言不發。
袁牧無奈道:“說說吧,你想嫁的那小子是哪裡人士,家中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婚配。”
“照西縣平安鎮下一個村子的農戶,爹充軍,娘病死,有四個媳婦一個女兒。”
袁牧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不可置信地盯著氣定神閒的妹妹。
“啥,你說啥,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袁玉竹慢悠悠地複述一遍,末了加上一句:“他就是周勤的大哥,周誠。”
袁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他妹妹竟然自甘墮落的要給一個莊稼漢做妾。
這個莊稼漢還是她上一個未婚夫的大哥。
“我不同意,爹娘也絕不會同意。”
“大哥,周誠雖是農家子,可他跟一般人不一個樣,就算給他做妾我也心甘情願。”
袁牧痛心疾首:“爹為你物色的都是將來必定能高中的讀書人,還是正妻,你為何非要如此作賤自己。”
心裡暗罵周誠不在大營子溝待著,跑到禹州城來勾引他妹妹。
“大哥,我要麼嫁給他,要麼官配,要麼就是買個男人回來充數,反正,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嫁給讀書人。”
做鬼時她見多了周勤那樣的卑鄙小人,寵妾滅妻、為了攀高枝做負心漢。
諷刺的是,基本上都是清高的讀書人。
這輩子她寧願嫁莊稼漢、武夫,也絕不嫁讀書人。
“小妹,爹娘精心為你挑的絕對沒有錯,他們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米還多,老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就彆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