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空氣裡彌漫著夏日的暑氣。
屋後的蟬鳴聲就像參加歌唱比賽似的,聲音此起彼伏。
葉果睡醒之後,先去菜園裡轉了一圈,然後再繼續吃。
除了藕尖白米粥,白菜以外,她還有一碗專屬的蒸蛋。
葉婉已經去送過飯了,她這些天主要在家當陪護,順便,繼續做醬。
後院的紫蘇群,肉眼可見的,都成了光杆司令。但是不要緊,葉果已經在後院的四角,都分彆扡插了一批。
又讓兩小隻,去附近山上的樹底下,挖了不少的腐葉土,還讓阿成阿力幫忙搭了簡易棚,用茅草遮陰,很快就會長起來的。
紫蘇醬這東西,聞著香,吃起來更香,配粥配飯再好不過,於是葉老二便提議多做點,給村裡人都送一些,比較親近往來多的,比如說裡正家,李嬸家,還有族老家,滿滿的一大碗外,還特意加了少量的薄荷醬。
農村人也不講究,醬送到門口,就自覺的接過,倒進了自家的碗裡,然後洗乾淨原本裝醬的碗,笑著道謝。
葉果也不是每家都去,就去了裡正家,還帶了隻烘乾的竹鼠過去,然後收到了熱情的歡迎。
裡正娘子看起來比葉老太還年輕一些,但其實年紀比葉老太大了不少,穿著一身的灰色粗布麻衣,除了袖口,並無其他補丁。
她的眼裡裝滿了慈祥和關切,對葉果的熱情更是如春風拂麵。
“你就安心坐著,我讓老大家的給你去泡一杯蜂蜜水,小婉也有。”看得出她家時常接待人,門口的院子裡,除了凳子,還有個小小的四方桌。
她笑容滿麵,言語間流露出對原主的關心與愛護,無論是輕聲細語的詢問,還是溫暖的眼神交流,都讓葉果感受到了如家人般的溫馨與關照。
“謝謝荷花伯娘的關心,我現在身體好多了。”葉果笑嘻嘻的道,原主記憶中,她還喝過她的奶水。
怪不得,聽說她病了,連生蛋的母雞,都能說借就借。
“聽你娘說,前幾天你又發燒了,雞蛋有每天按時吃嗎?”裡正是村裡人唯一能接觸到了的“官”,因此大家習慣性喊她裡正娘子。
整個葉家村,就隻有葉果,會親昵的喊她,荷花伯娘,荷花是她的閨名。
“快快,喝口甜的,小時候你最喜歡了。”葉果衝著裡正的大兒媳婦,點頭道謝。後者長得平平無奇,但是身上有肉,一臉的福相。
“小果,今天你可要在這裡多坐會兒。娘天天念叨著你呢,要不是家裡有個奶娃娃,她早就去你家親自看看了。”
葉果衝著李荷花,露出個甜掉牙的笑容,“伯娘一直是最疼我的。栓子侄子擺百日酒的時候,我肯定和爹娘一起來。”
小孩小,產婦也剛坐完月子沒多久,不能見風,不能見小奶娃,葉果並不覺得意外,心裡已經在盤算著送什麼合適了。
“小妹來了,栓子肯定覺得倍有麵子。”裡正大兒媳婦一邊往桌子上擺了盆山楂果,一邊笑道。她這話絕不是捧誰,葉果在葉家村就是個傳奇,誰見了不想沾點福氣。
李荷花笑眯眯的,摸了摸葉果的小腦袋,故作誇張的道,“來了給你坐正桌,保證你年紀最小,他們都得讓你先吃。”
葉果臉蛋通紅,卻也理直氣壯的附和,“那必須得先讓著我,我吃好了,大家才開心。”
大家相互吹捧,笑聲傳得很遠。
葉婉臉上的笑容也是沒斷過,眼裡閃著羨慕和向往:小姑真的很厲害,跟村裡的大人們,無論年紀大小,都是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不像他們,大人一沉臉,就不敢說話。
“那個醬都是小婉做的,如果荷花伯娘覺得好吃,就提前傳個話,我們再送過來。”這是家裡提前就商量好的,隻要紫蘇還有,就管夠。
李荷花笑得更開心了,“那晚點,我可讓裡正他們都好好試試味道。小果要不要留下一起吃個飯?”
在村子裡,能被留飯的,那是真交情。
葉婉有些猶豫,裡正家的飯菜,比家裡肯定是好上不少的,剛想起身,就聽到葉果清脆的聲音。
“家裡的母雞這會兒肯定生蛋了,我還惦記著回家去吃呢。”這話說得巧妙,既拒絕了留飯,還誇了李荷花之前的大方。
李荷花也不在這事情上執著,揚聲喊兒媳過來,交代要給葉果拿些吃食,就被打斷,“不用,荷花嬸子。侄媳婦現在正是要補身體的時候,我還小,家裡如今也有肉,您放心,虧不到我的。”
把乾淨的兩個碗放到背簍裡,葉婉利落的背起,跟李荷花招呼一聲,就和葉果走了。
裡正大兒媳婦稀裡糊塗的從西屋出來,就看到自家婆母親自送人去了,急忙從廚房拿了幾個生雞蛋,塞到了葉婉的背簍裡。
等兩人一起回來,她小心翼翼的問:“娘,剛才的東西,我是不是拿少了?”
她嫁過來之前,就知道婆母偏愛族裡的小姑。
對此,她沒所謂。單看葉果這走得乾乾脆脆的作風,就真的,很讓人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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