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想不通,為什麼葉果不告訴他答案。她不是那種,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的人,相反,她和自己一樣,心懷大義。
但是在那個問題的答案上,她又有自己的堅持。
那種說一就不會有二的果決做法,讓他本能的知道,不能太咄咄逼人。
但是多年的身居高位,任何他想要的東西,都有人捧著送上來。所以葉果的做法,在他的眼中,特彆又帶有挑戰。
如今,見到眼前這人,他似乎讀懂了她當初的堅持。
這個人情,改日,定是要好好備上一份回禮。
雙開的門緊閉,葉安想躲得更遠點,似乎都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隻能畏畏縮縮的把自己整個人蜷縮在門邊,頭也埋了起來,雙腳雖然知道無路可退,還是在往後縮,看著十分可憐。
就這麼單方麵的僵持了差不多一刻鐘,徐長卿才慢悠悠的開口。
“我今日來,並不是來取你性命的。”
“但是,如果你不願意收起你的偽裝,那就另當彆論了。”
待他話音落地,葉安就像突然恢複了神智,又溫柔淑女,懂禮知禮的站了起來,待衣衫都整理後,衝著上座的徐長卿深深拜下,“民女葉安,拜見國師大人。”
徐長卿好看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連說出的話,都在一個聲調上,“你倒是個聰明人,知道用自己的價值,來保自己的命。”
沒有徐長卿的吩咐,葉安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半點也不敢動彈,聞言臉色難看,卻無力反駁。
“你既然是重生之人,如今又自己告訴本國師,你是帶著記憶回來的。”徐長卿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手中,粗糙的茶杯上,“本國師很好奇,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問題,需要來問你的?”
“尤其是,你自信,隻有你才能給我答案。”
這心機小姑娘,一進門就表明她懂他的身份,又反複強調,不要問她,裝的是一副受害人的模樣,實則不過想要從他這裡,得到些東西。
徐長卿眼神突然閃了閃,論相處,論人品,她好太多了,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
“算了,起身吧。你好好說道說道,我洗耳恭聽。”這麼說著,原本一直側身側臉的徐長卿卻微微偏頭,“既然以前見過我,那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機會隻有一次哦。”
葉安的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但是又很快的保持鎮定。
作為大慶的國師,沒有人比他更加能掐會算,也沒有人,比他更心狠手辣。但是除開這些,他也有個眾所周知的優點,說話算數。
“我是從五年後的回來的。”
“明年年初,匈奴入侵,邊關戰火突起,朝廷派了十萬大軍過去,卻節節敗退。”
“禍不單行的是,關內災禍不斷,災荒四起,就拿葉家村來說,這裡先是經曆了旱災,旱災過後又是洪災,活下來的人,最後還遭遇了地動翻身。”
“為了活命,大量的人口開始逃荒,卻是各種求救無門,離皇城越近,甚至連縣城的門都進不去。”
“各大府城開倉放糧,但是到老百姓手裡的,穀殼都沒剩多少。”
“第三年,因為國師大人您親自去邊關參戰,戰事逐漸平息。大慶開始休養生息,但是因為官員腐敗,民間依舊是一片生靈塗炭。”
“第四年,我在邊關活了下來。那時候能聽到有關朝廷的消息,越來越少。第五年,在我回來的前夕,成帝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