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傻很聽話，一晚上站在雪裡，一步不挪的守著肉堆。
王豆官兒也一夜沒睡。
本就天天熬夜，再有這獵了一堆肉的事，更加不困了。
說書先生也跟著大家吃了一頓豆腐湯大米飯，飽飽的睡不著。
說書先生又是一個能說的。
兩個人一邊喝熱水一邊嘮，不知不覺就天光放亮了。
水喝的多了，就想上廁所了，王豆官兒帶上破帽子就出去了。
放了水，想著李大傻在外邊站了一夜了，就過去說，
“大傻，你進屋暖和暖和，我在外邊看著，你去吧。”
李大傻不吱聲，也不動彈。
王豆官兒搖搖頭，這一根筋的人，也不是自己不跟他換，是他自己要挨凍。
他看著這小山一樣的肉堆，心裡也格外的高興。
圍著肉堆轉圈看，咋這麼稀罕人呢！
當他轉過對麵的時候。
發現肉堆上一個大坑。
“操，肉被偷了！”
他也顧不上埋怨大傻，扯著嗓子就喊，
“肉被偷啦，肉被偷啦！”
老頭隨手拎起個掃院子的掃帚頭，就沿著腳印追。
一邊追一邊喊，“肉被偷啦，肉被偷啦！起來抓小偷啊！”
這大雪天，新鮮的腳印格外明顯。
王豆官兒扛著掃把就進了牛家的大門。
他家根本就沒有正經大門，隻有個小道直通房門口。
王豆官兒氣壞了，讓他看肉，這丟了，可是擔責任的，必須要回來。
他拿著掃把就往房門上招呼。
牛婆子自然也聽見動靜了，正穿衣服呢！
一著急，棉褲還穿反了。
可也來不及換了，好在免襠棉褲夠肥，也能對付。
披頭散發出來，就跟王豆官兒對上了。
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王豆官兒就罵。
“x你媽，你個老不死的，你失心瘋了？
一大早上就來砸門，你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沒依沒靠。
你個臭不要臉的，來踢寡婦們。
我x你媽的，我跟你拚了！”
說著就想去撓王豆官兒。
王豆官兒跟她這麼多年一個屯子住，還不知道她啥德行？
舉著掃把對著她的臉，來回晃悠，防著她下手。
“我都碼著腳印到你家了，你還不承認。
你今天把肉拿出來，咱就拉倒，要不，等大隊乾部來了，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老牛婆子，“你個老逼登，你想肉想瘋了，跑我這來訛人了。
你看我那塊兒肉是你家的？
你臭不要臉的，你媽啥時候褲襠沒夾住，把你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