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砸了一通，嚇得宮人連忙讓人去請聖上來。
李顯聽宮人稟報皇後在砸東西也是愣了一會兒，“你是說……香兒她在生氣砸東西？”
這可是不常有的，難道是聽說自己把靈液送給彆人所以生氣了？
李顯拔腿就走，宮人在後頭追著。
一路到了韋皇後宮裡，眼看著滿地的狼藉，李顯這才終於對皇後生氣有了具象化的認知。
上前攬著一臉頹廢的韋皇後坐在塌上，“這是怎麼了？香兒，你這麼生氣，到底是為哪般啊？”
為了一點靈藥應當不至於，畢竟香兒不是為這點事兒就能大發雷霆的人。
韋皇後如夢初醒，死死地拽著眼前的男人，幾近瘋狂的質問道：“顯，你說，你說，你那日為什麼還要自己喝一點，非要把多的給我？你說清楚，你說啊！”
韋皇後從入了長安就開始享受，醉生夢死這麼久今日突然靈光乍現，隨即就有些不高興了。
一切變得有些戛然無味似的。
這對於一個喜歡享受喜愛權勢的女人來說是致命的。
放縱享受過後的空虛。
權勢地位美色，這些東西居然有朝一日會讓人讓人提不起性致來！
換作以往韋香兒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韋香兒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李顯心裡卻有些明白過來了，原來是自覺回到長安以後待自己不如以往，覺得背棄了當日一起許下的諾言，所以有些生氣了。
可是李顯不在乎這些。
隻記得當日陪自己度過漫長難熬歲月的是她，每次自己想死時鼓勵自己拯救自己的還是她！
她對自己情意，她的包容自己一輩子都會記得。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長安，就是放縱一些又有何妨呢？
“香兒，你昔日對我的好，為我生兒育女，陪我吃儘苦頭，我都記在心裡。你不過是當初驟然失去的太多了，所以才放縱一些，我不在乎的。”
不在乎？
“顯，你為什麼不在乎？”
為什麼不在乎呢？
權勢，帝位，美人，都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麼？”韋香兒喃喃自語，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妄了，顯為什麼不在乎這些？
“我在乎你，在乎安樂。”
“我時常想若是咱們一家人沒有回長安，或許也不會有這麼多身不由己，我們一家三口貧寒度日，可是卻依舊快活。”
自從入了長安，李顯是真的覺得這權勢也未必全是好處。
權勢讓自己的女人變得咄咄逼人，權勢讓女兒變得不似以往那般眼裡隻有自己和她阿娘。
權勢讓自己每每夜深人靜醒來都有些戰戰兢兢。
李顯的無病呻吟自己也知道。
若是沒有女兒力挽狂瀾掌控這皇宮，自己一家還在彆人的腳底下苟延殘喘。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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