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元敏睡著後被攬菊抱走了,客廳中隻留下了韓琦和元薇二人。
“這一次見麵,我們都還沒好好地聊一聊吧!”韓琦拿起酒壺給自己和元薇倒上酒,輕輕地搖了搖高腳玻璃杯,語氣平和。
元薇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確實沒好好聊過,單獨見麵的時候,韓琦哪次不是被她氣走的?
“你就非走不可?”韓琦抿了口酒,他想最後嘗試一次,將人留下來。
元薇沒有猶豫輕輕頷首,“我有我的責任。不過,你可以有另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將你強留下來嗎?”韓琦問。
他想將元薇和元敏留下來,元薇卻要回新元,他還能有什麼選擇?
元薇臉色一僵,這家夥一句話就能把天聊死。
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緩緩道:“你可以選擇和我一起走。”
???
韓琦被她搞懵了。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新元。”元薇沉吟道,“有我舉薦的話,陛下定會重用你。”
韓琦沉默了好久,“咱倆現在誰說了算?”
元薇瞪著他,有些氣惱,“你。”
她都落人手裡了,能怎麼辦?這狗男人不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
“東西兩朝孰強孰弱?”
元薇頓了下,冷冷地說道∶“偽帝篡位,天理不容。”
韓琦嗤笑一聲,“你還真會避重就輕,你說正元帝是偽帝篡位,正元帝還說女帝當政倒反天罡呢?”
元薇臉色漲的通紅,“你放肆。”
韓琦無奈歎了口氣,“你又來了,女帝到底跟你什麼關係,你這麼護著她?現在倒好,連我的主意也打。”
元薇噎了下,有些抓狂,“你好像很看不起女帝陛下啊!”
韓琦呼出一口氣,“你要這麼說,那我們就來說道說道。”
“女帝執掌西朝,但是西部一十八州,有幾個州府是聽從女帝的?西朝能征慣戰之將,除去江泰山之外,還有何人?若無通州關之險,你覺得女帝能不能堅持到現在?女帝當政這幾年,西朝百姓的生活有比以前好嗎?”
元薇思忖了一下,臉色略微有些難看。
西部十八州,名義上都在新元統治之下,可是其中一半的州府都被西部士族和豪門把持著,這些人擁兵自重,連江泰山都不敢和他們翻臉,有些州府甚至擁有自主的賦稅權力。
為了穩住新元大局,她隻能采取拉攏的措施,連異姓王都封出去兩個,公爵侯爵更多。
至於軍隊,除了幽州城的十萬羽林衛和通州關的十萬鎮反軍,其他軍隊可以說是聽調不聽宣。就這樣,西朝之內還時常有人說她窮兵黷武。
“偽帝也沒好到哪裡去!”元薇開口道,對韓琦所說避而不談。
韓琦一攤手,“你看,你又避重就輕,顯然你也知道情況不咋地。”
“你既然覺得女帝做的不好,可以去新元幫女帝啊,等到女帝中興大元,你就是從龍功臣。”元薇說道。
韓琦有些興致缺缺地道:“你說的倒是輕巧,大元帝國災難頻頻分崩離析,各路反王肆虐,說句難聽的,大元帝國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正元帝都未必能夠中興大元。
新元女帝若是破而後立,穩紮穩打,倒還有些許可能。可她急於練兵,將西部十八州強行整合為西朝,又不通政事,就憑她這幾年經營新元來看,能堅持多久都是個未知數。
我和她非親非故,為何要吃力不討好去幫她?就看你的麵子?”
元薇被韓琦貶低得一文不值,有些惱怒道:“女帝不行,偽帝你也看不上,難道你看中哪路反王了?按你這意思,大元必亡了?”
韓琦有些無語,“我爹是大元交國公,你覺得我看好誰重要嗎?你都不願意留下來,難道還要讓我為了你去追隨女帝?”
“你該不會也想造反吧?”元薇想到韓琦積蓄的力量,震驚說道。
聽他的語氣,再看看他創建的通境寨,怎麼也不是個忠君愛國的人,正元帝和新元女帝都不放在眼裡,難道真的看重其他反王?或者說,他也有自立為王的心思。
“造反有什麼意思?”韓琦攤了攤手,“做點生意,過舒舒服服的日子不好嗎?隻要生意做的下去,那就沒有必要反,造反多累啊!”
元薇思索了下,還真符合韓琦這段時間的作為,他還真的是挺懂享受的。而且他的生意的確做的很大,百無禁忌,什麼賺錢做什麼。
元薇也聽出來韓琦的口氣,這個男人要反的話,絕對有這個能力。真要是將他逼急了,他肯定會反。
元薇也知道韓琦不會像表麵上這麼簡單,她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兩人的交談不歡而散,最終誰也沒說服誰。
“你不和偽帝劃清界限,效忠新元的話我們之間絕無可能。”元薇義正言辭地給韓琦下了最後通牒,如果韓琦願意入新元,她也可以給韓琦一次機會。
“你不願意留下來,有的是人留下來,彆把自己看得太重。”韓琦撂下一句話,當著元薇的麵直接闖到了李清璿的房間裡,很快傳來李清璿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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