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一看情況不對,連忙開口說道:“蔡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回車隊,有什麼事,先安頓下來再說!”
蔡琰強忍著心中的擔憂,微微頷首,隨著顧衍一同往車隊的方向策馬前行。
馬蹄聲在空曠的原野上回響,打破了這片寂靜。
蔡琰坐在馬背上,神情恍惚,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父親的身影和他平日裡的教誨。
一路上,蔡琰的心情依舊難以平靜,回想起方才的驚險,又擔憂父親的安危,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風呼呼地吹過,她的發絲淩亂地飛舞著,卻絲毫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顧衍看著蔡琰如此模樣,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蔡姑娘,莫要太過擔心,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麼糟糕!”他試圖安慰道。
顧衍的聲音溫和而堅定,仿佛要給蔡琰傳遞一份無形的力量。
他的目光中充滿關切,臉上的神情嚴肅而認真。
蔡琰輕輕搖了搖頭,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如何能不擔心,父親年事已高,這邊陲並州苦寒之地,這流放之苦,他如何能承受”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痛苦和無助。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從她那美麗而又憔悴的臉龐滑落。
她的雙肩微微顫抖,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聽到這裡,顧衍哈哈一笑。
他的笑聲在這凝重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響亮,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他開口說道:“往年朔方郡確實是邊陲苦寒之地,不但苦寒,還非常的危險,匈奴人,鮮卑人四處劫掠!”
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仿佛在講述著一段久遠的曆史。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並州各地都在屯田,匈奴人和鮮卑人都被驅除!”
顧衍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神情激昂。
“這一次,南匈奴可以說將要徹底覆滅,你們這一次被殃及池魚罷了!”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經過顧衍的安慰,蔡琰終於平複了心情,現在傷心難過確實也是於事無補。
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抬起頭,眼神中多了一絲堅定。
他們回到車隊的位置之後,這裡的戰鬥已經完全停止。
戰場上彌漫著血腥的味道,血跡在土地上乾涸,形成一片片暗紅色的印記。
破損的兵器和車輛散落一地,無聲地訴說著剛剛那場激烈的戰鬥。
雖然,在遠處還能看見漢軍騎兵追逐匈奴騎兵的身影,但總的來說,這支匈奴隊伍已經全軍覆沒。
另外,就算有漏網之魚,肯定也無法活著離開河東郡,畢竟本地的百姓對匈奴人也是恨之入骨。
南匈奴內遷以來,河東郡的百姓們飽受匈奴人的劫掠之苦。
如今讓他們看到落單的匈奴人,他們不會放過報仇的機會。
車隊幸存的護衛和民夫,緊緊的守著大車,他們的目光警惕的看著漢軍騎兵。
他們的臉上還帶著戰鬥後的疲憊和緊張,手中緊握著武器,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也難怪他們如此緊張,喜歡劫掠的可不止匈奴人,一些地方上的軍隊,軍紀已經非常敗壞。
他們擔心自己好不容易保護下來的車隊再次遭受劫難,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蔡琰和顧衍並駕齊驅,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小姐!”遠遠地,車隊中的侍女和護衛們看到他們歸來,紛紛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