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姝不準備在電話裡耳提麵命手把手教,她給指了個方向:“你問問你母親,她曉得的。”
鬱詩詩明顯怔了一會兒,畢竟她從小到大聽的都是‘不要聽你媽的話’‘不要學你媽的做派’等等。
“喔。那我回去問。”
“咱倆之間的事兒,能不說就不說。”喻姝到底叮囑了句。
鬱詩詩同樣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心:“視頻裡那篇獲獎的翻譯短篇《笛聲》是你的呀?”
喻姝沒有否認,隻道:“沒有事我掛了。”
鬱詩詩很快發來中嶸信托的地址和時間,其中迫切可想而知。喻姝作了個簡單的回複。
“明天就要去?”
奚燕為這種火箭般的效率感到意外。
“又不是什麼機關單位,私企講究效率,不整虛頭巴腦的。”按照國企的尿性,光是更換一把手的流程和探話,就夠喝一壺的。
奚燕看她在衣櫃前配穿搭,不由得笑道:“你這是換個地方繼續上班?繞來繞去,還是回了鬱寰。話說你有往其他地方投過簡曆嗎?”
“何必自取其辱。”喻姝口吻清淡,”我不是單純地從鬱寰離職,而是和集團打了場官司。聽說那天鬱寰的股價波動了半個點。”
“換做你是公司老板,會聘用這種膽大包天的員工嗎?還要冒著會得罪鬱氏的風險。”
奚燕隻看著她,冷不丁問:“你敢說那天壽宴上,他沒來找過你?”
喻姝果然說不出話來。
她不愛撒謊,更懶得遮掩。
僅管鬱拾華大概率不可能故意在走廊等她,但他們之間的拉扯,任誰看了都不覺得清白,台上音響聲音雖大,但也不妨礙有幾句雞零狗碎的屁話照樣鑽進了她耳裡。
唯有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她和鬱拾華不過是兩條線交叉後的漸行漸遠罷了。
“其實我有考慮過與禾寶斷交。”喻姝突然開口。
遠在江寧省主持貿易試驗區的溫禾:???
“天啊——好可憐的禾寶。”
“我有認真排除過,她好像是我和鬱拾華那個圈子的唯一交集了。”喻姝又失笑道,“不至於到這個份上,哪這麼容易遇到。”
奚燕眼珠一轉,篤定道:“中嶸信托可是鬱寰名下的子公司哦。”以後見麵的機會怕是隻多不少。
不止是一般的子公司。
喻姝在心中默默補充,這是鬱拾華大權在握後收購的第一家公司。原先的顧總好像就是和當時董事會的幾位元老有來往,所以這麼多年才位置無虞。
喻姝一改往昔大光明盤發的乾練形象,給自己整了個口罩眼鏡斜劉海,相當符合這幾年的防疫口號。
“我這荷葉邊的襯衫是不是不太好?”臨腳一門前,鬱詩詩居然關心起自己的裝扮。
喻姝在車旁幫她把一縷頭發纏上,微笑道:“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不敢隨便對你品頭論足。等將來你把中嶸收拾出來了,穿個人字拖都不要緊。”
不得不說,人都有狐假虎威的心理。
不過落在她倆上顯得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