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他的腦海中仿佛萬馬奔騰,對她起了邪惡的念頭。
人由於哪哪都不舒服,便試圖往她身上尋求更多的肢體接觸,以獲得心靈上的慰藉。
手臂上的觸感比現在要更輕軟些,也沒有過長的指甲和多餘的手飾……
嗯,鬱拾華睜開了眼。
並不是她的手,而是另一個女人。
那日在醫院憤然離去後,鬱拾華便接到了程善北的電話。
藍度包廂中,蔣芹一如既往地貼在他身邊,一股子躁鬱之氣油然而生。
喻姝從不會這樣主動,最開始是友好的上下級距離,即便坦誠相見後,在外也給彼此留足了空間。
“你坐那邊去。”鬱拾華直白地皺起眉頭。
蔣芹並不覺尷尬,反倒聞起了自己的袖口:“是我身上的味兒不合鬱少您的心意吧,我去換一身。”
等到她換了條修身的羊絨裙回來,鬱拾華已喝掉了半瓶的酒。
程善北陪在一旁,隻端詳著酒杯不語。蔣芹大著膽子纏上了鬱拾華的另一隻手臂,聲音極力放輕,想裝出一派雲淡風輕,卻還是忍不住習慣性的嗲勁。
“鬱少是受氣了麼?”她可是坐在車裡眼睜睜看著鬱拾華陪著前任進醫院的,還以為那秘書手段多高級,沒成想……今晚居然來了機會。
“鬱少您生得這樣好,我從前遠遠看著便心生愛慕,如今有機會親近您,實在是榮幸備至。”蔣芹抓緊機會和他說話,言談間將自己的心思暴露無遺。
鬱拾華從有意識起,便見過各種各樣花式撲他的蛾子們,換做平時他連個眼神都不會給。不過今兒他先在醫院被某個不乾不淨的女人刺激了番,後又被酒精衝刷了遍腦子,竟也神使鬼差地仔細看了眼身旁的蔣芹。
鬱拾華並沒有甩開她,反而牽起點難言的淺笑:“我這樣的,誰能給我氣受?”
妝容略濃但勝在精致,五官自然舒展,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
“今年多大?”
“二十四了。”這不是個年輕的歲數,但隻要比那位秘書小就可以了。
鬱拾華有些恍惚,她進鬱寰集團時也是這樣的年紀。“出來多久了?”他有些困倦地往後仰了仰。
蔣芹斟酒的姿勢嫻熟,思量了會兒才答:“一年不到點。”
男人一聲輕哼,拿過沙發邊的平板瀏覽辦公室臨時傳過來的文件。
他後來和程善北開了一局桌球,不知出於什麼契機,蔣芹又借口過來摸他的腰,動作大膽,儘往些不可言說的部位去。
鬱拾華情緒雖然稍緩,但眸中因某人而生的戾氣並未褪散,不留情麵地拿開了她的手:“離遠些。”
蔣芹一時傻眼。
程善北臉上說不出什麼表情,他擁著孫綰口吻譏諷:“看著不怎麼上道啊。”
“新手上路,鬱少要多包涵。”孫綰鬨不清官司,隻順著程善北的話接下去。
鬱拾華把玩著一柄小刀,嗤笑一聲:“熟門熟路的,哪裡會是新手。”
蔣芹卻仿佛抓住了關鍵,先是作出一臉羞赧,再上前急切道:“鬱少您誤會了,我之前沒跟過其他人。”就差沒在腦門上標明自己的清白了。
鬱拾華停頓許久,久到連孫綰都以為沒戲時,才伸出手指用力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問:“是第一次?”
程善北忽的想通關節,輕笑著倚在台球桌旁。
原來如此。
蔣芹既喜且羞,都顧不上包廂裡其他的人,點頭如啄米:“是的,鬱少。”
鬱拾華從來沒有這麼清晰地認識到,原來自己是個俗人。
此刻俗人一個的他平複著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部位,雖然隻吃了半片,但藥物的副作用已在腸胃裡慢慢體現出來。不過還能忍受。
身邊的人壓根意識不到他的難受和異樣,光是一張嘰嘰喳喳不停的嘴就令人十分難受,手上小動作還多得很,心思明晃晃昭然若揭。
“那惡心玩意兒……”鬱拾華顯然不知道他今天中午在披薩裡吃的是什麼,開始興師問罪,“是什麼?披薩裡怎麼有這種東西?”
“我是真不知道。”蔣芹備感委屈。
溫禾倒是對那份海鮮披薩有點印象,也一隻耳朵進一朵耳朵出地聽見了鬱拾華的過敏項。
但這不是她接待的要員或是合作方,今日因著她休息,連帶著腦海裡的服務器歇了好幾個,特彆是四通八達的敏感末梢,平時太耗費心神,凡是她不穿正裝的日子,一律都是關機的。
“你幫她確認過菜單,竟也裝作沒看見?”鬱拾華冷冷的視線掃了過來,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女人身上。
喻姝萬萬沒料到這口大鍋能扣到自己身上,一時有些發懵。
從事實上來說,她幫忙把關的隻是後續加的幾個小炒,前麵的三份主食並沒有特意回去翻看。非要追究責任的話,如果她依舊在職,這確實是自己的疏忽。
問題是……她不是了啊。
“披薩是蔣小姐之前點的,我就算仍是您的秘書,這種情況下也該相信人家,不該再次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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