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你放心,按照各科市場價的水平給你,高醒言同學成績向來很好,隻是最近有點波動罷了,平素除了話少,對老師很有禮貌……”主管大概也知道自己的突兀,說得是天花亂墜。
“明早我給您答複吧。”喻姝如是道,先問問奚燕的想法。
主管又好一通吹捧,“小喻你大學那麼好,來做助教真是可惜,彆浪費了那麼高的文憑……”
電話掛斷後不久,奚燕到家了。
一頂狗仔必備的灰色鴨舌帽,比她還過分的討飯衣褲,配一雙不乾不淨的板鞋。
一看就不是去做正經事兒的。
“高醒言出事了?”喻姝手上拿著個鍋鏟,開門見山。
奚燕摘下帽子,臉色平靜:“在學校被霸淩了。”
“他成績不是挺好?老師不管?”喻姝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事由,那是富貴小孩的聚集地,一般按照家裡資產和父母的社會地位把學生分為三六九等,末等小孩難免要遭受來自上等的欺負和壓迫。
奚燕瞟了眼她鍋裡即將燒焦的橡皮魚,示意她趕緊翻麵。
“這兩次的月考,成績都不好。至於老師……怎麼敢管?誰敢管自己老板和老板朋友的小孩?提醒兩句都是師德崇高了。”
喻姝小心地用不鏽鋼鏟子地一條一條翻著,將紅星教輔的家教邀約說給了她聽。
奚燕眼前一亮,連帶著表情都有了變化,相當殷勤地搶過了她的鏟子。“我來,我來。你可是傅旦京華的高材生,做飯什麼的太浪費才華。”
喻姝無語:“沒必要這麼現實吧。”她佯裝無奈地讓出了廚房陣地,歎氣道,“那洗碗的活兒也送你了。”
“都好說。”奚燕笑容滿麵。
“其實這種男高中生的家教,我是一萬個不想接。”喻姝打開筆記本,查看郵箱裡的家教合同。
“真喜歡上你也正常啊,你不是說在羊城碰上了之前對你窮追不舍的富二代嗎?”奚燕也是炒菜的一把好手,飛快地裝了盤,開始刷鍋。
喻姝難以置信:“你說話注意分寸哦,又不是陌生人。我怎麼好意思。”
“什麼時候去上課?”奚燕拿過瀝水籃裡的菠菜,注意力全在喻姝身上。
“後天晚上。”喻姝眯了眯眼,看清了教學地點,“是在一家水咖的雙人自習室裡。”
“這樣你就不必擔驚受怕了。”
喻姝並不想去人家家中和一個在行為能力上接近成年男子的高中生同處一室,不安全因素太多。
“已經離婚了?”她聯想到關鍵。
奚燕沉默,等關掉燃氣灶後才說:“女的是公務員,在民證局有人認識。”
“所以他現在是寄宿……?”
奚燕搖搖頭:“這個不清楚。”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日子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