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拭目以待呢。
啥時候自家主子衝冠一怒為紅顏?
年度大戲啊。
華呈挺有預感,這一天大約不遠了。
看人家弟弟都刀起刀落了,做人家男朋友可不能心慈手軟,平白被娘家人瞧不起。
他陸續說了其他幾個人的傷情。
“周演身上主要是那條命。其他,都是分散的小弟每個人攤的,時隔多年,怕是難以一一對應,當事人也不見得記得清了。”華呈如實道。
周演那樣的,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狠人。
和他這種有編製的還不一樣,可就連他也說不清幾年前打過的某某姓甚名誰,是個什麼人物,是有什麼說法了。
“就是說,當年的事,是一鍋亂燉的粥。”華呈總結道。
當年都不見得完全說得清,何況時過境遷。
尤其打架鬥毆的人一多,腎上腺素飆上來,家夥一抄上手,周遭一片氛圍盎然,哪裡還有理智分寸可言,加上見了血,那都是下死手的殘忍,最後都是亂戰,打的說不定還有自己人。
鬱拾華沒經曆過那種場麵,十有八九也沒見過,但不妨礙他有基本的認知常識,最上頭的任何事兒落到最下層去,多半麵目全非。
人也一樣。
沒有誰是例外。
不是什麼事都能和紙麵上的一樣,涇渭分明,子醜寅卯的。
所謂體麵,最底下從來沒有。
而他的喻姝,也曾在最下麵掙紮過。
一時間,這個認知將他的心紮了個千瘡百孔,每個細密小孔都汩汩往外冒著血,連心帶肺地一塊疼起來,毫無疑問地帶走了他身上的一點人氣。
“其他的,還要查嗎?”
“查。”可能是情緒繃到了極致,鬱拾華直接轉過了身。
“薛家那邊……”華呈試探著底線。
“也查,不用遮掩。”薛慕荷是個有心的,當年不管為了什麼願意伸出援手,他都認這個情。
喻姝還了一次,他大不了再還一次。
那胡家是薛慕荷的外家,也是港城出名的政律世家,一連祖孫三代,一串的律師法官警察。
算上姻親血親,基本代表半個港城政法界。
“上回您讓我查的秋海棠一家,有了點消息。”華呈對珠三角那塊,多少有點敬畏,查這些事沒走尋常路,講究個悄無聲息,雁過無痕。
省得被有心人抓到把柄。
“說。”鬱拾華這會兒滿心滿意地心疼著他的女人,隻恨不得不能把她的所有事兒給料理了。
秋海棠是她挺上心的朋友,順帶著一道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