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吱聲,這盒甜食此刻怕是進了你秘書的肚子吧。”閻靳深一眼看穿,這顯然不是什麼常備的點心,現做的舊式茶點,他在母親處見過。
“是我倆。”鬱拾華糾正道。
“搞定你家老太太了?”他忽的就想給添點堵。
鬱拾華不準備接招,慢悠悠地品了口她親手泡的茶,那獨屬於她的淡淡香氣似還縈繞杯身,瓷盞上仿佛有她餘溫殘留。
“兩個人足夠領證了。”他又注意著發小一直沒舒展開過的眉宇,會心一擊,“你是早中意人家了?”
婚姻大事,沒有誰能對自己身邊睡的另一半渾不在意。
他這發小,並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否則從二十出頭到今天,更艱難的時候,更緊要的關頭,緣何不去聯姻尋求助力?
閻靳深微沉了臉,他不太願意去想聯姻事宜,能成則成,是他這邊起的意,從老爺子到他父母,都表示滿意。
他,捫心自問,對溫禾有好感。
這已然足夠。
聯姻需要的感情,從來杯水車薪。
反而是利益當道。
決定權在女方,他身為男方,已經先表露了意。
“中意這詞過了。”閻靳深不願多說。
自己都理不順的複雜情緒,如何與人說明白呢。
鬱拾華看他嘴硬,卻不經意想起了他剛和喻姝名副其實的那段時間。也是有朋友問他是不是中意人家。
他似乎也是這樣的答案。
口是心非是所有人的常態。
他要是不中意喻姝,怎麼會千方百計把人調進了總裁辦,又變著法兒鍛煉她考察她。
最後抱得美人歸。
這不是中意是什麼呢?
不過他硬要裝樣子罷了。
兩人說了會閒話調節心情,又很快轉入正題,等閻靳深預備起身離開時,鬱拾華緩緩道:“你那弟弟……”
“他…惹你了?”閻靳深見怪不怪。
“暫時還不算。”
“悠著點兒,人手段不差的,彆陰溝裡翻了船。”閻靳深曉得他的本事,隻不輕不重地提了句。
他這弟弟,可謂純正陰溝裡的原住民。
“你做哥哥的,彆心疼才好。”鬱拾華就是來和他招呼的,一想到有人把主意打到喻姝身上來,他就恨不得跳過殺雞儆猴的步驟,直接把猴都宰了,憑誰都討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