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姝咬了咬牙。
她活到今日,千辛萬苦走到如今,怎麼能動搖,這是她費儘心力才掙出來的人生啊。
怎麼可以是笑話。
她不能接受,她絕不接受。
她果真如閻君合所料,直接站起了身。
閻君合看著她的臉仿佛有有冰水劈麵湃下,將她渾身上下連纖微的發絲都凍住了一般僵硬。
她口吻淡淡,透著沉沉死氣:“我拒絕。”
親子鑒定?
鑒定為真的話,她的人生豈不是成了假?
她分明看見一道裂縫慢慢橫亙上如堅冰般的心底,轟然塌碎的聲音之後,森冷鋒利的冰棱直直硌在心上。
喻姝知道,她絕對不能同意。
“你……”
短短幾日,喻姝數不清他是第幾個說出你字後說不出其他話的人。她令那麼多人感到為難嗎?
“告辭了。請你之後不要打擾我。”她轉身離去,整個人堅硬挺拔如一柄染了血的劍。
閻君合來之前想了很多種情況,唯獨被如此堅定冷硬地拒絕,他是沒料到的。其他幾位,他僅僅許以了十萬塊,各個都是趨之若鶩,不停向他助理打聽著他的條件和情況……
她明明家境也稱不上富裕啊——
和父母感情很深?
他不免陷入疑惑,按照她家兩女一兒且兒子最年幼的組合,不論如何,大女兒都受寵不到哪裡去啊。
一碗水端平都是天方夜譚了。
與閻君合的揣測相比,喻姝隱隱處於天崩的邊緣,她甚至沒看清店門的門檻,踉蹌地往前微撲了下。
盛夏季節,蓬勃又灼熱的暖陽夾雜著馬路上獨有的熱浪尾氣,令她的感官有了前所未有的眩暈感。
她剛剛拒絕了。
喻姝沒忍住地回想了下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很美麗很高貴,渾身洋溢著新婚的快樂。
至於相像,非要說像的話也是像的,美女哪有長得特立獨行的,不就那些標準?
太荒唐了。
她反複給自己催眠了幾遍,等走到醫院電梯前,已經恢複了大致上的平淡如水。
不過閻君合開門見山的陳述過於振聾發聵,她還是不自覺地想起了溫禾那天對閻家何家的描述。
連婚禮都可能是舅舅或者外公出席,明擺著閻君合不在乎這個女兒,為何又巴巴地來到她跟前說這些聽起來過分真誠的話呢。
電梯門打開了。
喻姝搖了搖頭,似乎想把滿腦子的雜亂心緒一掃而光。
病房內,男人正在筆記本上瞧著字,專心工作的模樣。也就喻姝和他處了三四年,一下憑第六感品出了鬱拾華不太美妙的心情。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