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向剛剛打電話給我。”鬱柏年冷淡道。
“喔?”鬱拾華輕輕巧巧地反問,語氣帶了點無賴的味道,引得一旁和醫生問情況的喻姝有點側目。
鬱柏年沒什麼大火氣,反正被打的不是自己兒子,說一千道一萬,打架打輸了找父母告狀算不上什麼光彩的行為。
“你奶奶也知道了。”
鬱柏年心態很穩,兒子這把年紀不為女人昏下頭那簡直是不完整的人生,左右沒搞出大新聞來,算不得什麼要緊事。
“嗯。”
鬱拾華內心平靜,知道就知道吧,慢慢接受起來就好了。
“你媽那邊,明年怎麼說?”鬱柏年冷不丁轉了話題。
鬱拾華稍一思索:“還在中央。”
她這年紀不會外放了
“其他事還有沒?”
“掛了。”
父子間的對話如此樸實無華,鬱拾華心情甚至闊朗了兩分,隻會找父母哭是種什麼本事,他還以為會在正事上看到他的回擊。
兩人肚子都有些餓了,天大的事兒也得往後放一放,開始慢條斯理地進餐,期間鬱拾華竟然生出種歲月靜好的恍感。
她有多久沒來永悅莊吃飯了?
可惜寧靜美好永遠是曇花一現,飯快吃完的時候,管家悄悄來到了餐桌邊,直接道:“老太太來了去。”
喻姝眉眼分毫微動,心底卻仿佛一顆石子投入了湖麵,擴散開一圈一圈的漣漪,說沒想法是假的。
老太太明顯衝著她來。
她本能看向了最近的儲物間,又覺得沒有必要。
萬一被老太太從裡麵揪出來,豈不是社死畫麵?
“看來是我這老婆子打擾了兩位那麼好的興致。”老太太直接拿腔作調地開始陰陽,眼神刻薄地將喻姝從頭到腳刮了一遍。
鬱拾華神色淡淡,起身問好:“奶奶。這麼晚了,您還沒歇息?”
“我都躺下了,這不是你乾的好事兒嗎?”她那老姐妹不知抱著什麼心態,電話上來就問她孫子是不是好事將近,為了女人和人在外頭打起來了。
老太太當場心梗不已,等到問清對方是誰後,多少動了怒氣。
閻家那一攤爛人破事兒,特彆是以不著調著稱的長房閻君向,那麼個心思歹毒的私生子,居然也點頭抱進了門。
她一想閻家,就覺得惡心。
也就孫子交好的閻靳深是個好的。
結果她聽到了什麼?
她那從來十全十美的大孫子居然為了個女人和那私生子在公眾場合大打出手,聽說人還骨折了。
“有人犯賤,不長點教訓怕是記不住。”鬱拾華輕描淡寫。
喻姝靜靜站在一邊不說話。
“為了她?”老太太忍著火氣指點道。
鬱拾華直接承認了:“不然呢,他明知道我們的關係,非得上趕著來湊。”他覺得今天還打輕了。
閻仕淮的性子,他聽發小形容過,屬於越發瘋越來勁的人,他這一頓不痛不癢的打,指不定更能激起對方的鬥誌。
“上趕著湊?”老太太冷哼道,拎著個拐杖直接戳向了喻姝的方向,她人沒動,鬱拾華反而皺眉作出了阻攔的手勢。
老太太愈發火冒三丈,她上輩子是捅了秘書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