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能想到。”閻君合生平第一次對自家侄子有了難以言說的感激,他恨不得送麵錦旗過去。
“一切為時不晚,你我都還在。那孩子,她在哪裡?”比起死去的長女,何青山立刻將注意力放到了眼前人。
活著的外孫女。
嫡親有血緣的那種。
閻君合答不上來。
人對他,那完全是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是我糊塗了。事兒是我托及小季辦的,我該問她。”何青山似乎有些疲倦,又補充叮囑了句。
“小媛是無辜的,我何家養她多年,決計不能讓她受了影響。”
真相大白後,閻君合對著昔日綠帽子的結晶何媛有了翻天覆地的態度轉變:“您放心。我絕不亂說。還有她的婚禮……有我帖子嗎?”
這孩子隻要不是何裳和其他男人生的,他非常樂意去見證一份幸福美滿。
如果何媛心有想法,他一定可以竭儘全力地配合,不要叫對方有父愛上的缺失感。
“你這時倒殷勤了。”何青山輕嗤了聲,又問起他預備的添妝。
閻君合想也沒想,信誓旦旦道:“保準能給她撐臉麵,她夫家肯定不會小覷她的。”
兩人就又說起喻姝的‘原生家庭’,了解情況後何青山拍板道:“她割不斷聯係正常,可我家小媛不能去受那委屈。”
“那是自然。”
閻君合眼裡哪裡看得到普通的平民人家,在他心裡,他的女兒在外受苦那麼多年,是時候回到真正的家了。
他一定會讓阿裳的孩子後半輩子心想事成,榮華富貴。
不說他倆最直接的關係人如何心情雀躍,感慨萬千,就是不相乾的閒雜人等——比如季清泠,都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
趙舒君瞄了眼她屏幕上的語音轉文字。
是她和恩師何老的對話。
“真就單純抱錯了?”趙舒君哈了一聲,抬了抬眉。
季清泠不知思索著什麼,又點開另一封文件。
“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就算是誰從中作梗,現在還查得出來?”她依稀記得,閻君合似乎就是在某次突發事端後,絕了繼承家業的心。
從這個角度出發,大房是最可能出手的。
那會兒三房才剛讀書呢。
閻家老爺子在認清長子的蠢鈍不開竅後,按理來說就該想辦法培養次子了,次子書讀得一流不說,還娶了家世像樣的妻子,這都是真真切切的助力。
“我猜是閻君向來著,是這名吧。”
“是的。”
趙舒君煞有其事地分析:“你看吧,首先……同樣是自由戀愛,弟弟和權貴的長女心心相印,自家黃臉婆卻沒一點助力,一比較就不太平衡是不?”
“其次,明明同父同母,弟弟書讀得一點沒給哥哥留臉麵,這像話嗎?指不定從小妒忌到大好不好。”
季清泠斜他一眼,凝聲道:“照你這說法,哥哥生的是金孫,弟弟生的是不值錢的女兒,他乾嘛害人家孩子?”
趙舒君抬手撓了撓腦袋,給了個與眾不同的回答。
“所以說,咱們是聰明人,乾不出損人不利己的事。但難保閻君向不會啊,他又不聰明。”
季清泠仍舊持懷疑態度。
比起閻家那一堆破爛事兒,她更關心喻姝從小到大的曆程和人生軌跡,她主要查她十二歲的那件事。
反正眼看兒子認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