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趕不及也沒關係,路上注意安全。”
她先打了何良的手機,沒接通。
考慮到對方的工作性質,估計和溫禾差不多,接不到電話就是在開會,她識相地編輯了短信。
“我是喻姝,謝謝您的介紹,我們事務所感到十分榮幸。希望這一切沒有麻煩到您,如果有機會,希望能當麵向您致謝。”
官方生硬世俗。
她摸不準對方的脾氣,乾脆把套話說了一遍,文字組成的短信,還是說得嚴謹點,免得產生什麼漏洞。
對方要是想和她通話,電話裡可以說得真誠點。
反正她沒什麼要緊的會,一天都能接到電話。
和一早上忙忙碌碌來來去去打電話的喻姝相比,鬱拾華讓華呈去查關於周衍橋的事。
還是那句話,他倆的性子太像了。
比起麵對麵地撕扯個鮮血淋漓,他們更喜歡私底下擺平所有,安撫一切,然後明麵上輕描淡寫,歲月靜好。
可能這不是坦誠的情侶相處模式,但這很適合喻姝和鬱拾華。
華呈內心苦不堪言。
看著表情皺成苦瓜臉的手下,鬱拾華不免問了句:“很為難?”
拿著百萬年薪的華呈沒敢點這頭,直覺告訴他,有關喻姝的一切,都難搞得一塌糊塗。
屬於那種挖地三尺,連人參都能看到影子的程度,偏偏他們一無所獲,累得半死卻發現從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況且,華呈早就看清了。
鬱拾華純粹雷聲大雨點小,看著鬨得怒氣衝天,結果一到人家跟前,脾氣好得和金毛一樣,就差搖尾巴了。
連句重話都不舍得說。
他這不瞎忙活嗎?
華呈腹誹了一頓,終究屈服在了鬱拾華的淫威下,表示希望這次,鬱總沒有被耍得團團轉。
他這話實在不中聽。
鬱拾華感受著青筋在額頭上暴跳的律動感,可一想她溫順白淨的麵龐,和近段日子的恬靜美好,完全視若無睹。
感情,本來就不講道理。
他是有各方麵的潔癖,卻不能拿此去要求彆人,況且,鬱拾華一想到她經曆那些事的年紀,根本不會覺得她臟。
隻會覺得命運無情,他沒有早點遇到喻姝而已。
反正怪來怪去,她總是無辜的那個。
華呈走後,他拉開最底部的抽屜,拿出了那個小小的酒紅絲絨盒子,翻開來,躺著一枚璀璨的戒指。
是他沒來得及送出的禮物。
鬱拾華看了眼桌麵上的日曆,下月七號是很好的時間點,七月七日她的生日。
一想到這兒,他妥妥覺得緣分天定。
六月六,七月七。
怎麼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不過他是雙商在線的男人,結合她對生日的排斥和他記憶裡周衍橋大約的死亡時間,幾個可能的假設陸續列在了腦海中,美好的心情不由得平添些許陰沉。
她的心結,到底在哪裡呢。
喻姝午後關心了下從大草原旅遊回來的奚燕母子,看著好友和高醒言煥然一新的麵貌與相處模式。
她真心感到高興。
“明府那邊,我想去拿一趟東西。”高醒言一聽喻姝之後要去明府,立刻出聲說話。
那段時間他搬家得匆忙,每幾天挪一個窩,從學校裡帶回來的東西大部分放在了明府。